人妖皇后（1/2）

待所有人都走光，空荡荡的大殿上只剩下穆惊容一个人的时候，她一下子力竭，瘫坐在椅子上，她只觉得浑身疲累不堪，并不觉得饿，或许是早就饿过了劲，胃里空荡荡的，连同她的心也一起变得空茫茫的。

陆景远走进来的时候，穆惊容正轻眯着眼睛，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痛苦。

他走过去，半蹲在一旁，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左手端着一碗米粥，轻声道：“别睡，先垫点再睡。”

穆惊容哼了一声，慢慢睁开眼，她的眼睛很亮，仿若夜空中最亮的星星。她的目光落进陆景远温和的眸色里，不知为何，一向无牵无挂的心有些动摇。

陆景远见她清醒，一勺一勺喂她喝粥，她没拒绝，就着他伸过来的勺子一口口吞下。当粥碗见底的时候，她忽然问他：“陆景远，我以前是不是喜欢你？”

陆景远呆住，显然没有想过她会问得如此直接，他将碗放在地上，握着她的手：“陛下不需要想太多。我和陛下是一条船上的蚂蚱。”顿了顿，又说：“我不会离开你。”

这是保证，也是承诺。穆惊容闭了闭眼，想到沈太后，心中泛苦，嘴角才泛笑：“下次不要出这么损的主意了。”

“是。”

她慢慢站起身，扶着他的肩一步步走出大殿，此刻天色微亮，月光西落。光明殿外依旧灯火透明，照亮了庭院，却照不暖人心。

陆景远说他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她信。可是他说他不会离开她。她却不信，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在这个宫中，她谁也不能信。

活着，只为了活着，做自己身份应该做的事情。她从来就不善良，活着，也只为了自己。

回到寢宫，穆惊容感到无比的疲累，连衣服也没换但睡着了。这一觉睡得无比香甜，醒来又是月挂中梢。

她起身，退散宫人，一人信步油走。

不知为何就走出了清和宫，沿着一条她不认识的宫路慢走，微风徐徐，吹得她长发飘飘。四周有换班的侍卫正在交岗，隐约有人声，脚步声。

穆惊容心思沉淀下来，许多之前不曾注意的事一件件地飘浮水面。比如说，她的身高，她的长发，她说话的声音，看人的眼光。虽然依旧是那张脸，可是笑起来的感觉却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