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孩子（1/2）

第二天，杨梅儿去了顺天大楼，原以为它应该阴森黑暗，员工都是些刀疤脸，左青龙右白虎的不良青年。

可是，可是，放眼望去，尽是一派祥和，女员工白嫩和善，男员工西装革履，人模人样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它是顺天帮派过去延息的唯一源泉

却不料，刚踏进办公室，就看见了一位不速之客，紧贴的面皮看起来毫无冲突。

初升的阳光含蓄的透过玻璃反射打在他的白色衬衫上，原以为留在脑中的景象会永远滞留，却不料它会褪色，会模糊，会想不起来最初的眷恋。

“你的伤……”夜少说.

“这点伤,算不上什么!”杨梅儿说.

“丫头……”夜少轻唤.

“你认错人了!”杨梅儿谈谈的说.

“对不起”他说.

杨梅儿轻笑地坐在旋转的办公椅子上,“我想不出来高高在上的黑帮首领夜少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一个吻？其实我应该荣幸，不是吗？”

夜少靠在玻璃窗上，任由刺眼的光亮笼罩着他，朦胧地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他说：“梅儿，圣德武校的那场火已经烧毁我所有的善良和人性，对你，我确实存心报复，可是我真的没想过，要伤害你”

“一边存心报复？一边又说不伤害？你不觉得很矛盾吗？”

“的确，对你，我一直矛盾。”

“那很好，你权当杨梅儿已经死了，这样你就可以解脱，一心报你的仇”

夜少身上一阵战栗。他要的是什么，仍是一命还一命吗？

“是，无论如何，费令庭非死不可，仇非报不可”

杨梅儿笑了，却有些万念俱灰地味道，她说：“或者该偿命的人是我，对不对？我五岁时就该死的，或者割脉的时候，你就不该救，如果那样，欣研姐姐和我的孩子，都不用拿来抵你家人的生命，如果那样，仇自然就不会存在，是不是？”

夜少抓住了重点，“孩子……？”

杨梅儿的眼神有些飘渺，“肚子里的孩子流掉了。我竟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三个月了，亏我还是个医生，是不是很讽刺？或者我该告诉你，然后，生下他，为你报仇之路加上一个筹码”

夜少极度震惊，整个人如被电击般无法动弹。

“有没有消你心头之恨？有没有使你尝到复仇的快乐？有没有尝到血腥的滋味？”她眼神空洞地看着他：“那天，吴子妃邀我去寺庙，你亲手种下孩子死亡的因，我们的孩子，就那样在凌晨明媚的阳光下消失了，我死都不会忘记，那日的情形，微凉的细风，和煦的温暖，湛蓝的天空……”

夜少几乎无法忍受她的话.他的整个人都在颤抖.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可是杨梅儿的思绪已经收不回来,她想结束,结束这段一厢情愿的情,这不是她的错,不是.她说:“你说你要报仇，但谁替我和孩子报仇呢？你报复我，又有谁替我去报复？我受够你们这些延续仇恨的人，你们打着仇恨的幌子,肆无忌惮利用感情,你们所带来的伤痛比仇恨本身更可怕。”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他还能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