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匈奴来使（2/2）

“陛下，何不面上应下他们所求之事，再大摆宴席以款待，趁他们酒醉之时杀之，说他们言语冒犯圣驾，这样岂不是可以即不失信又不讲和了吗？”赵高说着用手比了个杀的动力，眼里全是阴险的坏笑。

嬴政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赵高在一旁观察了半天也不知秦王对自己的献策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过了一会，秦王对赵高说：“时候不早了，你先退下吧。”

“诺。”赵高恭敬地退了出去。

第二日早朝，匈奴派来的使者果然如期而至。

秦王/刚一坐定，群臣们纷纷抱拳行礼问安，就有侍卫匆匆来报：“启奏陛下，匈奴国使者带着人马和礼单前来觐见现在殿外等候，请求上殿。”

秦王向左右的大臣们看了看，见大臣们都已站立整齐，面容威仪后，沉声说道：“宣！”

“诺。”侍卫转回身向殿外道：“宣匈奴国使者觐见！”

侍卫的声音未停时，就见一个身材矮小而粗壮，头大而圆的人在殿外脱着他的马靴。

等他上得殿来，秦王才看清此人：一张大脸上颧骨很高，宽鼻翼，上唇胡须浓密而下唇却只有一小撮，长长的左耳垂儿上佩戴一只锃亮的耳环。厚厚地眉毛下面一双杏眼却炯炯有神。身穿长齐小腿的、两边开叉的宽松长袍，腰上系有一根宽厚地腰带，腰带两端都垂在前面，由于寒冷，袖子在手腕处收紧。宽大的裤子用一条皮带在踝部捆扎紧。

秦王打量着来人，大臣们亦不出声。

来人抱拳，用不太流利的秦语说：“在下安布，奉诺顿单于之命前来向大秦求和。参见大秦帝国国王。”

说完，安布再次行礼。然后从怀中拿出一卷竹简和一卷白绢，恭敬道：“这是我匈奴单于的亲笔书信和在下此番进贡之礼单，请大秦帝国国王过目。”

小太监快跑几步上前，取下他手中的竹简和白绢，用托盘盛着送到秦王面前。

白绢上是诺顿单于用匈奴文亲手书写的求和信，而竹简上是匈奴文与秦文同书的礼品清单。

嬴政看了一下清单，上书：美女百人，下面是美女的名字年龄等简介；宝马良驹千匹，接着是这马儿的血统及详细出产地；马奶酒千坛，羊奶酪千斤……

嬴政没有心思看这些，他只是假意看礼单而实则思考如何达成心中所愿。

李斯见秦王一直没有说话，出列道：“启奏陛下，臣以为不可应允匈奴国此番求和！他们只是因惧怕蒙恬将军英勇而使的缓兵之计，若陛下应允，他国定养精蓄锐后再来犯我秦疆。”

“秦王陛下。”安布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在下经常听说中原列国均是礼仪之邦，而这七国之中以大秦帝国为最大。此番我诺顿单于派遣在下前来，实是心存诚意，欲求两国交好，边境安宁，以至两国边民都能享受和平安宁的生活。我匈奴部落自幼在马上长大，个个骁勇善战，若真是欲犯秦疆，何侍来日呢！”

“依安布使者此说，匈奴国便是一直以来兵强马壮，杀伐征战无不取胜了？”李斯步步紧逼道。

“在下并没有这样的说法，只是刚才听到相国之言，有辱没我单于诚心之意，所以才给予澄清便罢。”安布不卑不亢道。

李斯此时倒是略有窘迫，他不明白这个刚刚见面的匈奴使者是怎么认得他便是大秦相国的。

但李斯多年为相，岂是一两句就吓得到的，他接着说：“可我军战报传来的消息，均是匈奴国向后节节撤退的实情，不知安布使者何见？”

“用兵征战，能进能退才是真英勇！我单于又不是幼小的孩童，怎会拿我军将士的生命白白牺牲呢？看来相国只适合纸上谈兵，并不如蒙恬将军那样更懂用兵之道。”说完安布目中无人的昂头看向殿上的秦王。

这一个下马威确实杀在了李斯的痛处，自古将相难相和，安布这样一个看上去矮小不起眼的人，却紧紧抓住了身为相国与统兵在外将军之间的矛盾，令李斯顿时气冲面门，脸颊涨红。

秦王出声打断二人的针锋相对之势，说道：“安布使者，寡人已看过你带来的礼单，现在请与我国国尉一同下去交割吧，今日晚宴，寡人将在咸阳宫偏殿内亲自设宴款待使者一行人，诺顿单于求和之事，寡人认为甚好，待过几日，寡人亲自修书一封与安布使者带回交与诺顿单于。”

此言一出，安布面露喜色，高兴地说：“在下替我单于谢过大秦帝国国王！”说完后鞠躬转身，与出列的尉缭一同下殿去了。

李斯再次出列道：“陛下，千万不可应允匈奴此番求和之事啊！”

“相国勿急，待寡人慢慢想来。”

秦王冲相国李斯摆手道。接着对礼部侍郎说道：“今晚的宴会必要安排得热闹非凡，命朝中大臣悉数前来。”

礼部侍郎出列抱拳道：“诺。”

至此，谁都猜不透秦王到底是应还是不应了。若应，看他刚刚与李斯说话的神情，仿佛另有打算；若不应，这个‘必热闹非凡’的接待标准又像是两国已讲和了般。

此时也没人敢问，只得等着看后面的发展了。其实秦王自己此时也没有找到更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