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 秦王托孤（2/2）

赵高伸出右手，在玉板上轻轻打着圈，并对于木亮摇了摇头。

正在磨墨的于木亮放下墨块退到秦王身后站着不动了。

赵高在等待着砚台里的墨汁用尽时，秦王起身休息，再向秦王谏言。

天色越来越暗，宫女已经上殿来掌了宫灯。

秦王批阅奏折时，将毛笔在竹简上书写了两遍依然不清晰，在砚台内重新蘸过再写，还是不清晰，低声道：“于木亮。”

“奴才在。”于木亮上前一步。

“给寡人磨墨！”秦王凝眉看着竹简道。

“陛下，天色已晚，还是休息一下，用过晚膳再阅不迟。”于木亮拖延着。

这句话提醒了秦王，他站起身伸展了一下腰，无视赵高地说：“也好，寡人正有些累了，你去告诉侍卫们，摆驾子衿宫，寡人与王后一同用膳。”

“诺。”于木亮答应后向殿外走去。

赵高见于木亮出去了，以为机会来了，便上前道：“陛下……”

“不要再说了！寡人心意已决！你只管照顾好小公子便是，若再多言，寡人将你一同治罪。”秦王袍袖一甩，径直出了殿门，将赵高一人晾在咸阳宫偏殿内。

子衿宫寝殿里，洛子衿正躺在凤榻上痛苦挣扎着。

宫缩每隔一、二个时辰就会袭来一次，为了不大声喊叫，她用力咬紧嘴唇忍耐着，原本纷嫩的娇唇上印上一排贝齿印。

一荷和英娘焦急地边给她擦汗边轻声安抚她。

一荷还不忘记埋怨英娘：“也不是头一天侍奉王后了，王后如此沉重的身子，怎么也不知道仔细点照顾！”

英娘不敢出声，她不是怕一荷，而是面对痛苦的洛子衿，她心里也满是同情和内疚。

“啊……”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一次阵痛结束了，洛子衿缓了缓神，对一荷说：“莫要责怪英娘，是本宫自己没有多加小心，还有，若陛下问起，不要说本宫曾出去的事。”

“诺。”一荷换了一块素帕在洛子衿额头上轻点点着。

惨白的小脸上，细密的汗珠被一荷擦去了：“王后，奴婢还是去请秦王来宣太医吧？”

“不要！本宫没事的，应该没那么快临盆，也许过一会就好了，毕竟还没到日子。”说完，她躺在榻上张口喘息着。

秦王像往常一样来到子衿宫偏殿，他以为王后应该已经在此等候自己前来用膳了。

秦王看到忙碌的七斤半从偏殿门外跑过，叫住他问：“王后可是午睡未醒吗？”

七斤半慌张地行礼道：“参见秦王陛下！回陛下话，王后此时正在寝殿内……”他还想说什么，嬴政已迈开长腿越过他向寝殿去了。

进了寝殿的门，嬴政看向凤榻，洛子衿因为阵痛刚过，面色惨白，发丝上还挂着点点汗水，看起来疲惫不堪。

一荷和英娘侍立在侧，忙碌地为她擦拭面颊和放松手脚。

“爱妃这是怎么了？”嬴政快步上前，蹙眉问道。

大手拉过无骨的小手放在掌心中怜惜的握着。

“参见陛下！”一荷和英娘连忙万福行礼。嬴政没有看向她们，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床上的洛子衿身上。

“臣妾参见……”洛子衿想要起身行礼，却虚弱地只能欠起上半身，嬴政拇指压住她有些苍白的唇，扶她重新躺好。

“爱妃无须多礼，告诉寡人，这是怎么了？太医可曾来看过”一连串焦急的问话。

“臣妾没事，陛下不需担心。”洛子衿低声开口。

一荷在一边搭话道：“启禀陛下，王后已有临盆的征兆，今日午后已阵痛二次了！”

“为何不宣太医？！”嬴政起身有些质问的口气。

“奴婢……”

一荷刚一开口，洛子衿打断她说：“陛下，是臣妾不让她宣太医的！臣妾以为分娩时辰还未到，应该不是真的要临盆了，过一会儿就会好的。”

“爱妃，就算是过一会就会好的，也要让太医来看过寡人才能放心哪！”嬴政对洛子衿说完，转身向殿门外喊道：“来人！”

“奴才在。”于木亮急忙走上前。

“叫侍卫速去宣刘太医到子衿宫来！”

“诺！”于木亮去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