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杜月笙的困难（2/2）

第二天早晨。太阳从东方的地面上冉冉升起，渐渐地挂在了东方教堂的房屋顶上。在阳光的照耀下整个教堂都在褶褶生光，使教堂比以往的哪一个时刻都神圣几分。那样的景色让看到的所有人都想到了神赐之光，每个人看向教堂的方向不免都带上了一层殷诚。

可云由李正德带着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遥望着东方的教堂。杜公馆就在教堂的附近，不知道是不是意外，这样的圣神的景色可云在回到上海以后的这小半年之中从没有见到过。尽管再怎样不信基督教的人，每天的清晨能够沐浴在圣光之中在心理上也是一种欣喜的吧！不知道每天都在圣光之下的杜月笙是怎样想的。

可云记得在上一世的时候她听到过这样的一句话，混江湖的，总有一天会还的。也有一句老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杜月笙这个一代枭雄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些才住在教堂的边上，每天早晨都沐浴一番阳光？

这个时间道路上去上班的人很多。不少人都会在看到那明亮的教堂时停下匆匆的脚步瞻仰一下后再次快步匆匆的走掉。可云跟随李正德的脚步一步未停，直至的向着那个指路灯一样的地方行去。

杜公馆很快就到了。因为昨天李正德已经来过了一次，今天再次来访就是杜公馆的管家也诧异不已。管家依旧摆着恭敬严肃的表情请示了杜月笙之后带着两人进入了公馆的会客厅。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今天两人所在的会客室依然是昨天李正德来过的那间。

可云还是看得出来管家的眼中不屑于厌烦。再次看了看李正德对这间会客室的熟门熟路，顷刻间她便明白了对方态度中的不满。同一间会客室的有意安排，恰恰表达了主人家的讽刺之意。想必昨天李正德来求人的事情不成，今天再次寻来让主人家十分的厌恶了。很多时候，管家的态度也能反映出主人家的意见的。

今天杜夫人的病情越加的重了，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虚弱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坐在床边为自己擦拭着头上的虚汗。

“你还是去忙你的事情吧！我这里不要紧的。刚才不是来了客人吗？你快去吧！不用担心我的。”妇人气若游丝的劝慰语言不仅没有让身旁的丈夫放心，甚至更加的担心起来。

“那些庸医，都tmd无能。吃了那么多的药却不见有什么起色。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这里没关系，你不用担心了。今天我也没事儿，陪一天都会在你身边。”杜月笙依旧坐在床侧，将手中的毛巾放下改为握住妻子的手慢慢的安抚，一点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你的事情多，不要为了我而耽误了。外面去不去先不说，客人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你还是赶紧去吧！”床上的杜夫人轻轻的闭上眼睛将即将流出的眼泪逼了回去。她不想让丈夫看到，不愿意让他再担心了。自己的身体她自己明白，这破败的身体越发的不中用了，她甚至能够感觉到死亡的临近。不知道她去世以后他们远在美国的宝贝女儿会怎么样。

“康康在美国还好吗？她刚刚去了那里，不知道适不适应，都怪我身体不好，不然当初我实在应该陪她去照顾她的。”杜夫人望着窗外的东方想着她唯一的女儿。

“你总是放心不下她。她一个十□岁的大姑娘了，该自己独立一些。你身子不好不要想太多。前不久我还收到了她的电报，一切都好。看她的样子都要在那里玩的乐不思蜀了。你生病的事情我没有告诉她，她远在海外知道了也是白担心。”说起天真活泼的女儿来，杜月笙担忧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温柔。

“不要告诉她，她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容易的。客人已经等很久了，你再怎么不满既然请了进来还是去看看吧！我想要睡觉了！”妇人躺在床上说话的声音渐渐地小了下去，好似快要睡着了。

杜夫人很明白，以她先生现在的地位，如果真的不满一个人完全可以不让那人进来公馆，找个理由直接赶走就好了。尽管厌烦，先生还是让管家带了进来就说明来人杜月笙还是有几分在乎的。最起码是不希望现在就与对方交恶。让对方等待，只不过是他想给那人一个下马威警示而已。

“好！我去去就来。”杜月笙将他握着的妻子的手塞进被子里，帮妻子掖好被角，起身离开。

在卧室的门关上的那一刹杜月笙重重的叹了口气。脸上的忧虑再次加重了一分。他知道妻子刚才并不是想要睡觉，而是不得不休息。只是短短的几句话就已经让她感觉到很疲惫。看着妻子一天天憔悴下来的脸，杜月笙在坐上这个位子后第一次感受到了深深地无奈与身不由己。不知道妻子还能支撑多长时间，看今天的样子，或许妻子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决定最近几天都在家陪妻子的杜月笙迈着沉重的步子去了会客室。

会客室中的李正德父女两个终于在枯坐了半个小时之后见到了姗姗来迟的杜月笙。

对于杜月笙的迟到俩人都没有表示出一点点的不满。毕竟他们是来求人的。尽管也算是给杜月笙雪中送炭来帮他治病的。但是能不能治好还不一定，再说治病也只不过是他们让杜月笙帮忙所交换的筹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