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忘忧出浴，榻翻红浪（1/2）

一曲妖娆祸上君,（一）忘忧出浴，榻翻红浪

所谓魔界，应该是阴风恻恻，魔魅横行，四处回荡着诡异的嚎叫声，比冥界还要阴森恐怖才对——幻儿一直是这样认为的。爱琊残璩所以，看到祥光笼罩，气势恢宏的帝星魔殿时，怔了许久才回过神儿来。

远远就看到一众衣着华丽的魔等在魔殿前面。到了近处才看清，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鹅黄色罗衫的少女。袖边领口用金丝线绣着精美的花纹，散发出夺目的光芒。眉目如画，在锦衣罗裙的映衬下更显雍容华贵，一双桃花眼轻盈流转间，便带起几分春色。

“少羽，你回来了！命魂拿回来了？”看到少羽回来，黄衣少女脸上立刻露出喜色，上前两步，斜眼看了看少羽怀里的幻儿，蹙着眉头，满含戒备地问道，“她是谁？”

少羽起唇轻笑：“是本座从人界带回来的玩物罢了。艳姬不须在意。”

艳姬？就是幽玄大人说过的，前魔帝蚩尤的女儿？按说，少羽应该是她的杀父仇人才对。可看这女子的神态语言，不似跟少羽有仇，反到像……倾心相恋。幻儿重新打量起艳姬，觉得她不仅相貌艳丽，风姿也十分撩人，有艳姬这个名字，确实名副其实峥。

“玩物？这几千年来，可没见少羽带女子回来做玩物。莫非突然改了性子？”幻儿打量艳姬的同时时，艳姬也在打量她，只不过，眼神更为蛮横霸道，“这样的美人，给你当玩物真是可惜了。不如，少羽将她赏给我，当个婢女吧？”

“艳姬若想要婢女，改日我寻几个貌美又手脚伶俐的送去便是。只她不行。我这里无事了，你也回去歇了吧。容我料理完事物，再去看你。”少羽的语气并不严厉，却不给艳姬留半分回旋的余地，将幻儿推给一旁的混沌，道，“带她将身上的血迹洗净。之后，送到微尘殿。”

混沌垂首应命客。

艳姬的脸色变了变。

少羽自带着余下的魔众去了。

混沌引着幻儿来到一个宽敞的浴池，一个幻儿有记忆以来，最大最豪华的浴池。方圆十几丈宽的浴池，冒着袅袅的热气。几乎可以与在昆仑山见到的那个温泉湖媲美。与其说这是一个浴池，还不如说这是用高墙围起来的小湖。浴室中心，甚至有一个三丈见方的小亭。小亭中，有桌椅，有床榻。

魔族果然**。亏少羽这魔头想得出来，居然在浴池中心放了床榻。这是方便沐浴后……幻儿的脸有些发烧。

“下去。”混沌第一次在幻儿面前出声，一字一顿，声音有些生涩。

混沌的半张脸依然被头发挡着，亭亭玉立时，如人畜无害的处子。然而，幻儿没有忘记，她挖住尚清弟子心脏时的冷漠无情。四位神将中，混沌才是最像魔的一个——无血无泪。这种魔，最好不要招惹，也不要违逆。

于是，幻儿听话地褪去沾着云逸血迹的衣衫，散下满头青丝，沿玉阶走入温泉。

石阶是白玉所制，环着整个浴池，不见丝毫棱角。表面做了细细的磨砂，想是怕太过湿滑会滑到。浴池中的水，很温，很暖，让她一时望了烦忧。而那湖心的玉亭上长刻着三个大字：忘忧厅。

看着那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幻儿笑了。若是真的忘了烦忧，自己岂非真的要沦为少羽的玩物，而不自知了？

“混沌，你不下来一起洗吗？”

“……”混沌静静立在池边，没有说话。

“你不敢？这么大的浴池，是为少羽一人建的？”

“……”

“你的话不多。对谁都是如此吗？”

“……”

幻儿也不气馁，淡淡道：“混沌，你知不知道，我随少羽到这里，是为了杀他？”

“你，杀不了主上。”混沌的声音依然生硬冰冷，却好像一种无形的诅咒。

幻儿心中一凉：怎么会杀不了？女娲大神说尚清城如若死伤一人，便不要活着回幽都来见她。两名尚清弟子被混沌剖腹挖心，云逸自尽。没有完成女娲大神交给自己的任务，唯一的补救方法，就是杀了少羽。何况，少羽杀死判天大人，害死采儿姐姐，又逼死云逸，自己又怎么可能心软？

“混沌，你杀了尚清弟子，不怕我伺机报复，让少羽将你杀了？”

混沌沉默了很久，在幻儿认为她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时，她却开口了：“主上要我死，我便死。”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幻儿不屑地笑了笑，“没想到，魔族也讲究这个。”

“主上很强。”混沌的声音比方才有了些温度，“主上救过魔族。”

混沌的语言太过简洁，幻儿听来仍是一头雾水。听闻魔族向来以强者为尊。少羽的力量足以服众，所以，魔众不得不遵他为主。而魔族为他肝脑涂地，是因为，少羽曾对魔族有恩？到底是什么样的恩德，让他们愿意筹划三千年，将他救出镇魔塔林？

洗净血污，走出浴池，幻儿换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崭新罗裙。暗紫色的罗裙，用银线绣着银色的曼陀罗华，不及艳姬的那件金缕衣华丽，却透着浑然天成的淡雅。让幻儿不禁想起了挂在少羽腰间的荷包。这衣服的样式，到于那荷包十分相似。

“跟我来。”混沌转身引着幻儿穿廊过院，在各色宫阙间行走。

“这是带我去哪？莫不是，要将我送到少羽床上？”

混沌的回答依然简介：“是。”

微尘殿没有金碧辉煌，没有奢华繁复，却有着别样的磅礴气势。唯一与那古朴优雅的气息不符的是，坐在厅堂中的艳姬。艳姬端端正正地跪坐在厅堂中饮茶。她的服饰太过奢华，在朴实无华的陈设中，异常扎眼。

混沌引着幻儿走进门，视而不见地绕过艳姬，便要向后走。

艳姬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到茶几上：“混沌，见到本宫，便假装没有看到吗？”

混沌停住脚步，转向艳姬，浓密的头发遮着她的半张脸，看不出她的表情有什么变化，只能听到她简介而没有丝毫抑扬顿挫的声音：“吾主只主上一人。”

艳姬气结，走到幻儿面前，笑吟吟道：“妹妹好美的相貌。”

混沌无声地往幻儿身边靠了靠，挡在了她身前。

“这么紧张做什么？还怕我把她吃了不成？”艳姬大大方方推开混沌，走上前拉起幻儿的手，温言道，“妹妹，给少羽当玩物，真是可惜了。不如，我再去求求少羽，让他将你给了我吧？”

跟着你？真当人家是跟到魔界来，做下人的？从帝星魔殿前一直追到微尘殿，还以为谁听不出那话里隐藏的那股醋意？幻儿默默挣脱了艳姬的手，怯怯道：“多谢姐姐。不必了，是我心甘情愿侍奉在魔帝大人身边。”

“妹妹，你可别被少羽的美貌迷惑，误以为他对你一片真情。他活了几万年，都不曾对谁动过真心。我是怕你被他骗了。日后，苦得可是你自己。”

“艳姬，原来我在你心中如此不堪。”少羽神采飞扬地迈步进门，衣袖轻拂，带出一路洒脱。走到幻儿身旁，毫不避讳地一揽她的纤腰，将她拥进怀里，对艳姬道，“我好不容易寻了个可心的玩物回来。你可别将她吓跑了。”

“怎么？我说得不对？”艳姬用一双桃花眼瞥着少羽，“少羽难道不是出了名的，常在花间过，片叶不沾身？你自己说说，这些年有多少女子想方设法地爬上你的床，被你弃若敝屣地丢出微尘殿？便不说女子了，爬过你床的妖艳少年，也有十几个了吧？你收过哪个？”

“噗……”听到爬少羽床的不仅有美貌少女，还有妖艳少年，幻儿忍俊不禁，抬眸瞥望着少羽俊美得不真切的侧脸，“见了这许多美色都不动心，魔帝大人是不是，不能人道啊？”

“不能人道？嗯，这个问题问得好。不如，你便亲身检验一下，如何？”口中拖着尾音，挑起万种风情，少羽好无征兆地将幻儿打横抱起，朝艳姬彬彬有礼地笑了笑，“艳姬若是无事，便先回去吧。我自去教训教训这不懂事的丫头。”

“少羽，等等……”艳姬脸色煞白，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少羽抱着幻儿去得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