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舍得，舍不得（2/2）

以往的她，应该就是自己现在这般模样吧！没由来的一阵心疼，一滴晶莹划过带有层层胡须的脸颊，落入空空如也的水杯。

这一刻，他明白了，原来有些东西并不是金钱可以取代的。

若时间是大海，那么，爱情便是这时间光阴中的一条小船，到达彼岸，才算是修成正果。楚阳明白，自己的这条小船早已摇摇欲坠，归根结底，是划桨的自己，总是学不会。

学不会浪漫，学不会懂得，学不会放下，学不会包容，所有有关爱情里面的东西，总是学不会，或者说，根本没有尝试着去学下去。

三年间，他把一切看到是那么的自然。包括以往的七年，除却追她时所给的一丝浪漫，貌似自己真的没有再为她付出过什么。

如今，自己也只剩下了一个人，这是多么痛的一种领悟。。。

“该出去走走了！”抹去眼角风干的痕迹，楚阳起身，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把影子拉的很长，那么一瞬间，他知道了自己接下来应该行走的路。

洗了个热水澡，刮去脸上已经很长很长的胡须，一切收拾完毕，一阵悦耳的门铃声响起。

“这家伙，对我还那么不放心！”楚阳笑着来到门前，他知道，此时此刻，除了任远，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来找他。

任远是他的死党，大学时就是。说起二人认识的原因，这也是一场学生时代的激进史，二人因一点无关紧要的小事，开始大打出手，干的头破血流，在他人都以为二人今后会成为死敌的情况下，第二天晚上，他俩一醉方休，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从此，这便成为了大学里的一段佳话。

梦娜，便是从那时起，与楚阳相识。

“没有你嫂子，我可不会给你做饭。”楚阳微笑着开着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掩饰着自己的疲倦与哀愁。

“楚阳。”任远的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嘴角很费力的勾起一道弧度。

楚阳脸上的笑容从开门的那一刻卡然而止，门口是任远没错，他猜对了，但在任远的身后，还有一道他所期盼已久的倩影。不错，是梦娜，楚阳的妻子。不，现在应该说是前妻！

“你来了。”望着那依旧冰冷的容颜，楚阳从那干涩的喉咙里发出一道似要枯萎的声音，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我来拿我自己的东西。”梦娜穿着一身黑色长裙，黑发随意挽在脑后。一如既往，冷艳的让楚阳感觉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远，正慢慢消失不见。

记忆中，以前的她并不是这般模样。。。

“嗯。”楚阳的身子离开门前，让出一条通道：

“家里的东西还是原样，你自己去拿吧！”他咽了一口并不存在的口水，显得有点六神无主。

从打开大门的那一刻，楚阳刚平静的心，又开始了起伏。

不知是过了多少分钟，在楚阳的脑海中仿似过去了几个世纪那么长。梦娜离开了，带走了一个四方的小盒子，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没有看他一眼，亦或是从开始，就没有正眼看过他。

默默的来到窗前，看着楼下梦娜渐行渐远的身影，疼痛，让楚阳感到无助，自己所认为的自然，对她人竟然是如此的付有杀伤力，最终，也伤到了自己。

他不怪梦娜什么，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去怪任何人。

“还好吗？”任远静静的站在客厅的走廊上，神情默然。

“没事。”楚阳揉了揉脑袋，不留痕迹的擦去眼角的泪水：

“中午想吃什么？”他笑着转身，原本就布满血丝的眼睛，盖上一层微红的外衣。

任远看了看厨房，空无一物，连菜刀都不见了踪迹，他耸了耸肩：

“附近刚开了一家店，我带你去尝尝。”

“好。”

初夏，刺眼的阳光，若没有天空中时而飞舞的洁白，空气也还算是不错。以往有漫天飞舞的柳絮，洁白无瑕，还不算让人头疼。而近几年，又增加了一个新品种，杨棉，城市内还好，特别是杨树多的地方，眼花缭乱，地面如同下雪一般，让人生厌。

这便是生存，如同人一样，为了达到某些目的，总会挣扎着用尽各种方法。

望着漫天的洁白，楚阳一阵无神。杨树为了生存，繁衍出了希望的种子，自己呢？想要复合自己做了什么？他沉思，没由来的，世界一片黑暗，如那高升的烈日，猛的坠入冰冷的谷底。

他什么也没做，嗜酒成了他这一个多星期来最常做的事情，发现了自己的错误，也懂得了那么拿钱也买不走的孤独，懂得了冰冷的床沿和那偌大但却空荡的房间。

可是，即便是懂得了如此之多的事情，他也没有一个电话或一个短信，他只是在想，从来没有去做。

人都市这个样子，全都是这种心理，或是放不下男人那所谓的面子，或是在害怕被拒绝后失去的尊严。总而言之，这便是懦弱。

狼在受伤的时候总是躲在一个无人的角落独自舔着伤口，这同样是绝大多数男人的内心独白。

然，从另外一个角度去看，懦弱二字，显露无疑。

“不是这样的！”楚阳收回看着远方的眸子，看了看身旁不远处陪着他发呆的任远。

他苦笑着，并不是无情，也非懦弱，只是那冰冷到骨的眼神和身影，让他望而却步。他清楚的明白，着本幸福的感情，早在不知多少个日夜前，就已然无法挽回。而根本原因，便是他自己的所谓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