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别后逢（下）（2/2）

‘‘当然不会。’’江山保证道。

‘‘谅你也不敢。那我们一会要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江山又是这句话，苏绾翻了个白眼。

‘‘我以后真的要叫你小白眼了。’’江山再次那机场的外号调侃苏绾。

‘‘以后不准给我起外号，我小时候的外号已经够多了。’’苏绾警告的对江山说。

说起外号，苏绾的外号有一大箩筐。小时候的苏绾刚来时瘦瘦弱弱的像个猴子，上学就有人起外号‘‘瘦猴’’，成功打击到刚刚开始爱美的小女孩；后来努力吃饭不再瘦巴巴的了行为却越来越像个猴子，和大院里的男孩子一起上树掏鸟，下河摸鱼，头发也是男孩的发型，人送外号‘‘混世魔女‘’，为此没少挨江爸爸的说教；再大一些有了女孩样，不再像小时候那么淘，也爱打扮了，可惜院里都是男孩子，苏绾又得了一个院花的称号。苏绾沉浸在回忆里连嘴角都不自觉上扬，那些过去不仅有伤痛更多的却是美好，肆意大笑的童年，欢声笑语的少年时光，苏绾像做了一场梦但愿长醉不愿醒。

‘‘绾绾，下车。’’江山的声音把她拉回到现实。

两人一起下车，看到的却是人山人海。广场上人很多，还有‘‘庆祝国庆’’的条幅，苏绾才后知后觉‘‘今天是国庆。’’

‘‘嗯，才想起来，在国外待的都忘记了吧。’’江山拉着苏绾往人少的地方去。

‘‘是有点恍如隔世一般。’’苏绾看着热闹的人群，有点落寞的说，‘‘记得最后一次庆国庆是刚升入高三时，大家都还没从暑假中回过神，老师就告诉我们高三来了，连国庆都不让我们休息。’’想想苏绾竟有点怀念，连那个严厉的更年期班主任都觉得可爱。

‘‘我高三时也是这种感受，每一个学子都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江山也有点缅怀的说，‘‘走，我带你去个地方。’’江山拉着苏绾穿过人群，仿佛世界只有他们两个，喧哗也寂静，热闹也安详。苏绾看着自己前面高大的身躯，竟然错不开眼，就算他带她落去阿鼻地狱也会义无反顾，这种感觉让人心慌，却无比怀念，就像回到了小时候哥哥带着迷路的她穿过大小胡同，走过青石板路，听着摇铃声响时的安心，把他作为整个世界全身心的依赖。

江山此刻握着苏绾的手也无比的安心，有种千帆过尽终来到，繁华落幕仍倾心的感觉。这种左手握右手，心脏相连的感觉让他的心止不住的跳动，他有一种偷了糖害怕被大人发现的窃喜感，连头发都快活的飞扬起来。

‘‘市一高？’’苏绾看着大门上熟悉的字惊讶的说。

‘‘对啊，反正也没事，咱们就来这看看，缅怀一下我们的高中。’’江山拉着苏绾往学校里走。现在还不是放学时间，学校大门紧闭，不准外人进入。江山和看门的老大爷打招呼，苏绾发现还是以前的老大爷，时间仿佛定格了一般，有些人有些物还停在原点，改变的只有我们。老大爷并不认识苏绾，苏绾上了高中也不调皮捣蛋了，学习也不是拔尖的，自然不被认识，但他对江山还很有印象，一个劲夸江山优秀，连眼角都没扫苏绾一下，让苏绾很是郁闷了一会。

‘‘这一高的看门大爷都认识你，你人脉真广。’’苏绾酸溜溜的说。

‘‘当然，又不你能进来？’’江山还真把苏绾的话当成了夸奖，得瑟的回应。

苏绾对于江山现在的脸皮厚度已经有了概念，丝毫不惊讶他的回答。

‘‘一高这么多年还是没有变化？你毕业后来过吗？’’苏绾问。

‘‘来过一次，你出国走后来的。去你的教室待了一夜，你的课桌上还有你画的咱家的翠花。’’江山平淡的说出这些苏绾不知道的事，仿佛那些事都久远的只是电影情节。

‘‘当时没事画的，没想到清理课桌时也没清理干净。’’苏绾讪讪的说。也不怪别人清理不掉，自己画好又拿刀子沿着线条刻在桌子上，除非用刀子把那一片削平否则还真掉不了。

‘‘是够难清理的。’’江山也想到是怎么回事，笑着看着苏绾说。

苏绾也对过去自己的干的幼稚事感觉不好意思，转移话题道:‘‘学校的图书馆还在吗？’’

‘‘还在，说要拆了重建，说了好几年了也没有建成，听说有要把它彻底拆了的计划，有人说影响学生学习。’’江山很了解的说。

‘‘一高升学率这么高，市政府不更应该重视，怎么如今还是这么破烂，连建个图书馆都这么拖拖拉拉。竟然还要拆了？’’苏绾很不解。

‘‘这几年一高是一年不如一年，升学率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江山似有感触的说。

‘‘怎么会这样？短短五年变化这么大。’’苏绾有点难以置信。

曾经的一高门庭若市，每一个c市的学生都希望进入一高，因为进入它就意味着有很大的希望进入一个好大学。所以一高里基本都是优秀的普通家庭的学生，当然也有像苏绾这样学习不够格走后门进来的。一高是一座有历史的学校，在抗战中建立，一度还迁进一批大学生在这上课，所以图书馆藏书很多，这也是苏绾喜欢一高的地方。苏绾不爱学习，爱看书，爱画画，高中时光离不开那座破旧的图书馆。别人不知道，江山却十分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