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原来如此（1/2）

容以见我进来，立马就匍匐到脚边，一边还失声哭喊着。

见她这样，我满心不忍。忙扶起她，安慰道：“别怕，容以。别怕……可是发生了什么？你好好同我讲讲。你是怎么被容嫔关起来的？”

我忙问了几句。见着容以眼下这般潦倒的模样，更是让人心疼。

我这话一问，容以却是呆住了一般，立刻止住了声音。却什么也不说，只低着头，双手不住地搅弄着衣角。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说不得的吗？”见她如此，我微微有些生气，佯怒道。

容以猛的抬头，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怒气，又俯身跪下，比刚才冷静了许多。半晌方才缓缓说道：“请小姐责罚，奴婢……奴婢其实是皇上安排在娘娘身边的眼线……”

“你说什么？”我大吃一惊。

怎么说到底容以仍旧是凌胜的人？

见我更加气愤，容以忙解释道：“容以并不是孤儿。我自生下来一直都是凌府的家奴，从小就是养在凌府的。后来，老夫人将我指给了少爷，也就是如今的凌将军。一直以来，将军府跟斯琴府都是对立的状态，一个掌握朝臣，一个掌握兵权。所以在奴婢五岁那年，在老爷和夫人的安排下被送进了斯琴府，后来又被遣到小姐身边伺候。”

这话让我吃惊，容以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从未发觉她与外人互通消息。既然她是凌府的内应，那这些年来到底泄露了多少秘密出去？

“你如实回答，这么多年到底给凌府传了多少消息？”不禁觉得几分后怕，更有些心寒，我开口审问道。

“小姐恕罪，小姐恕罪……容以并没有传递任何消息。容以没有带着任何任务到斯琴府，小姐一定要相信容以。若容以真有什么动作，斯琴府的情报网早就查出来了。容以也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小姐的事情。只是近几年，小姐跟将军认识之后，将军才偶尔向奴婢要了几次小姐的行踪，将军珍视小姐，从未伤害过小姐，我才将小姐的行踪告诉他罢，他也只是制造偶遇罢了。”

容以一字一句说得清楚，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若她真的有什么大动作，月也是第一个就会发现的。

只是虽然她未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可她一直在我身边潜伏这么多年，到底让我不安。我这般信任，她却是凌胜安插在我身边的棋子，任谁也不会毫不在意的。

见我丝毫没有消气的样子，容以不住地磕头求饶道：“小姐千万要相信容以，容以真的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小姐的事情，容以说的句句属实。将军那么喜欢小姐，也不会让小姐受到一点伤害的。”

“那纵火烧死祁泽修和刘浅的事情是谁做的？”我厉声问道。

从前的事也就罢了，到底没什么大碍，只是这件事让我一直耿耿于怀。

我这样一问，容以却是安静下来，不答话。

“还不敢说吗？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想隐瞒什么？”我质问。

见我又要动怒，容以方才说道：“……是将军让我这样做的。祁泽修与刘浅毕竟是前朝的人，若将军要登上皇位，留着他们在，终究是祸患。就算刘浅生的是个女儿，到底也要斩草除根的才对。祁家的人，根本不可能再留在世上。”

容以说着，语气中的镇定和理所当然是我未曾想到的。

若说是凌胜指使，我也信。他都是要成为一国之君的人了，手中的鲜血自然也不少，如何容得下祁泽修和刘浅他们。只是，容以真的做了这样的事，她果然已经不是我曾经熟悉的那个容以了。

难怪……难怪凌胜一直不肯追究容以，难怪在我向他说不是我指使容以放火的时候，他那样镇定自如。到头来这事还是我替凌胜背了黑锅。

“容以，你说这话的时候倒真的不像是往日跟在我身旁的那个天真的容以了。眼下你说你是凌胜的人，我相信了，你跟他一般的心思深沉。”我似赞非赞地说道，语气和缓了许多。

容以却并不答话，只低了头，不敢看我。

“那后面是什么情况？现在宫里的容嫔是谁？”我继续问道，“你可别告诉我那个人是易容成你的样子，我叫人查过了，那个人根本没有易容。”

“她……她是奴婢的……亲妹妹。”容以吞吞吐吐道。

“什么意思？”我更是震惊。

“她是奴婢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所以才与我长的那般相似。小时候我们本来是生活在一起的，后来我被送到了斯琴府上，而她也被送到了莫七爷处教习。想必小姐也知道，原先莫七爷留下的产业之中，一半是分给了左护法赵浣儿，另一半是在右护法杨亚莫手中。而我这妹妹，正是赵浣儿身边的人。”容以答道。

那个容嫔竟然是赵浣儿安插过去的，难怪她俩从来未发生什么矛盾，容嫔还处处维护赵浣儿。从前我只当是她们都是凌胜的人才抱成一团，看来还是我小瞧了。

“这件事凌胜知道吗？”我继续问。

“将军不知，将军一直拉拢赵浣儿的缘由，也是想要将她手中的势力收回来，只是眼下还没有达到罢了。”

原来这其中还有这样一番斗争。莫七爷的势力被一分为二，估计凌胜原本是想在莫七爷生前将所有的势力掌握在手中的，却没成想莫七爷死得突然，倒叫杨亚莫和赵浣儿两人瓜分了所有的东西。

我心里想着，既然是这般，那容以的事我大可去告诉凌胜，让凌胜来做决断。虽然他要拉拢赵浣儿，可是绝对也并不想让赵浣儿的威势掩盖他的皇权。甚至发展到他的后宫来了，这可是对他权威的极度挑战。

我相信他是愿意跟我站在一条线上的。

“她把我关起来，无非是想借我的名头做许多事情。容以真的没做过任何对不起小姐的事情……”容以又不住的磕头请罪，见她额头红了一片，我不禁心疼。

我走上前去，轻轻替她揉了揉，说道：“你说的我都信，只是你到底是凌胜的人，我实在不能再像从前那般待你，也再回不到从前那般心境了。眼下，你就在这仙君阁好好住着。今天晚上凌胜会过来，后宫所有的妃嫔也都会过来，到时候我自会想法子，让凌胜知道这件事情，具体怎么处理就看他的裁决了。你眼下也别想其他的，好好休息休息，只等到晚上就是。一切都会在今日之内处理妥当的。”

“奴婢知道了，小姐救命之恩，容以必会竭尽全力报答。”说着，容以作势又要磕头。

“别说这些了，你先休息吧，我先回去了。”忽而不想再与容以过多交流。我相信她今日所说全都是事实，只是心里有一个小疙瘩在，到底还是不快的。

走到门口，又突然想起一事，停下来，问道：“容以，你是不是喜欢凌胜？你跟我说实话。”

我这问话并非是空穴来风，从前在将军府时，甚至是在斯琴府时，他对凌胜一直都是夸赞有加。

从前我便有些觉得了，而今有人假冒她的身份成为了凌胜的妃嫔。我更是觉得，容以从前是喜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