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转机（1/2）

“好……好……斯琴全族。那朕今日就查个清楚！你想怎么查？”凌胜对着我问道。

今天的事到这个份上，已经远远超出它本身的发展态势。不论今日的结果如何，我与赵浣儿势必只会有一人留下。而凌胜也像是和我赌气一般，只任由我发挥。

容以的鲜血让我更明白了，纵使凌胜是爱我的，在这深宫之中，很多事也是会变的。乱花渐欲迷人眼，谁又知道真相是什么，谁又会在乎真相是什么？只有最后的赢家才有资格书写历史吧。

心中这般一想，先前的退缩和软弱全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二哥……容以……他们都还等着我去帮助。今日我若被赵浣儿搬倒，再想要翻身就难了。

“桃夭，你口口声声说是从本宫这里拿的灯笼，那你自然昨日是近距离见过本宫的。你可还记得本宫带着的是什么首饰？”我径直走到桃夭面前，质问道。

见她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我的样子，我又加了句话道：“怎么？心虚不敢抬头了？看着本宫的眼睛回答我！”

我话既已说到如此，桃夭不得不对上我审视的双眸。我见她神色闪躲，就知她在说谎无疑。

“奴婢……记得……娘娘带着血红色的映玉。那映玉太醒目，旁的奴婢就没有关注了。”桃夭磨磨蹭蹭，总算编出了一句话。

她倒是聪明，若说其他的首饰，我必然很快就能找到漏洞。可若说是映玉，那是我每日都带着的东西到底不会出什么差错。

一宫人就等着我，看我还要继续问出什么来。

赵浣儿有些不耐烦，说道：“桃夭已经回答了，娘娘不说话就是说桃夭说得没错对吧。娘娘何必再在这里拖延时间呢？”

“呵呵……”我冷笑两声。并不回答她的话，径直对着凌胜说道：“皇上，臣妾从前同您说过，这映玉会随着佩戴的时间长短而变色。方才这桃夭说的是血红色，可是这明明就不是血红色。”

我一边说着，一边将佩戴在脖子上的映玉取下来，褪去金线套子，整个映玉露出了它原本的模样。暗红的色彩在烛火的映照下只发出了点点的光芒，全然不是从前的光艳夺目。

整个宫里的人俱是倒吸一口气。

“要说这玉变得血红的时候，正是臣妾怀孕的时候。那个时候桃夭是个连内殿都进不来的二等宫女，又是如何知道这玉的颜色的？她不仅昨日没有见过本宫，更编造谎言，捏造事实，意图陷害本宫。皇上，臣妾请求皇上为臣妾主持公道，还臣妾清白。”我大声说着，又向着凌胜请求道。

“你想怎么查？”凌胜问。

“桃夭潜伏臣妾身边多年，既然想陷害臣妾，必然会留下罪证。臣妾请求皇上下令，搜查桃夭居室。今日的事倒还罢了，她是如何知道映玉从前是血红色的？臣妾疑心小产的事也与她有牵连。璂儿甚至连看这个世上一眼都不能……”我说着，提及璂儿更是伤痛不已。斜眼看了看一旁的赵浣儿，先前的喜悦如今已掩去了大半。

我的话在情在理，又提到璂儿，凌胜不免觉得亏欠，自然允了。桃夭见这般情形更是大呼冤枉。可她现在的话又有谁会信呢？

万礼贵查抄完毕回来的时候，一脸凝重。

“皇上，奴才在桃夭屋里查出了跟孙充仪宫里一模一样的东西。布施巫术的符文和法器。兹事体大，奴才又审问了平日与她交好的几个宫女，说是她之前与孙充仪身边的贴身宫女关系十分亲密。”

万礼贵并没有明说，可凌胜却是一下子暴怒起来。

“拖出去，杖毙！”凌胜的声音不大，却简短而有力，极富震慑。

“皇上，难道害得臣妾小产的不止是孙充仪，还有桃夭？”我故意做出一副方才知道的样子，问道。

桃夭的罪行我一早看在眼里，眼下不过是引凌胜发现真相罢了。

“不可能皇上，奴婢虽然与孙充仪宫里的宫女交好，那只是因为我们是同乡，故而时时照应，奴婢从来不知道什么巫术符文，奴婢冤枉啊……”桃夭的哭喊声再次回荡在嫣华宫中。

今夜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人人都在喊冤，似乎事事皆有冤屈。

“你若冤枉，就先说出是如何知道映玉的颜色的？”我对着桃夭冷冷说道，又向凌胜请求，“请皇上暂且留桃夭一条命，璂儿的事还有诸多疑点。浣昭仪是母亲，臣妾也是母亲，臣妾倒想知道究竟是谁不放过谁！”

“皇后，你诱导皇上怀疑我！”赵浣儿尖声狡辩。

“本宫诱导？瑞儿如今安然无恙，本宫却已然小产。你加封昭仪，容以却还性命垂危。到底是谁在后得益，你还真当自己可以只手遮天吗？”我一步一步走近她，只以威视掩盖她的狡辩。

凌胜终于也将审视的目光转移到赵浣儿身上。

之前我所经历的，她也该经受一遍了。

凌胜素日对我还是极好的，温柔而体贴，时不时还带着些无赖。然而毕竟是见惯沙场流血的将军，一严肃起来，更是夺人心智般的恐怖。

赵浣儿腿脚微微发软，经不住凌胜的目光，小心跪下去，口中依旧小声的乞求。

我自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忙对着凌胜道：“皇上，桃夭这样子是不会从实招供的。月侍卫从小习得各家绝学，自有办法让桃夭说出实情。还请皇上传月侍卫前来。”

月虽是我侍卫，可眼下也颇得凌胜的心意，凌胜此时也点点头。我冷艳瞧着，赵浣儿越发心慌起来。连睫毛都不住地抖动。果然，心里有鬼，所以才会害怕吧。

桃夭的哭喊求饶的声音一直没有断过，凌胜听得越发没有耐心，指挥了万礼贵，只叫先堵了她的嘴，免得吵得很。

我也一直提醒，防备着桃夭自尽。

桃夭一直求饶，这份上都还没死心，想来求生欲望还是很重。应该不会自杀的，可凡事皆有万一，还是小心些好。

月上前来，一直闹腾的桃夭也终于安静了，想来也知道，一切即将真相大白。

万礼贵松开桃夭。月对着凌胜行了礼说道：“皇上，臣之秘术施放之后，受术人只会说实话，而不会说谎话。到时候皇上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就是。”

凌胜点点头，示意他开始。

月围绕着桃夭一阵转动，口中还念念有词。一刻钟的样子，终于停了下来。

“皇上，臣已施法完毕，请皇上审问。”月低着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