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无巧不成书（1/2）

在狗子住宅旁边有个小巷子，小巷子里有个住户姓孙，这孙家是个小四合院。这个小四合院里，更是充满了杀杀打打的故事，而且还付出了两代人的生命作代价。

孙家的掌门人叫孙善良。这孙善良娶妻吕氏，生有五个儿子。

孙善良是个高个头，若论模样，想他当年青春岁月，那绝对是个帅小伙儿。他和他的父亲一样，都是个大孝子。论年龄，他比狗子年纪要大。

这孙善良和他的名字一样，为人本分善良，与邻里相处，他从来都是坚持和为贵。他的身体素质不错，也是种地的一把好手。可他娶得这位妻子吕氏，空长就一副好模样，那脾气真象叫驴一样，动不动就乱踢乱咬，半点不通人性。自从吕氏进了孙家门，就把一个好端端的孙家搞得乌烟瘴气，丢尽了孙家的脸面。孙善良的父亲临终时拍着孙善良的手说：“你这个妻子，非把孙家祖人的脸面丢光不可，你想想办法吧……”说完这句话他就闭目西归了。

这吕氏最爱串门子，舌头长爱拉闲话。有个过路的客人只向她问了声路，她竟和人家搭讪了老半天。她若是半天不出家门，那就象坐监狱一样难受。你若让她半天不说话，那非把她逼疯不可。她的话多，消息多，这些是是非非的事从哪里来的，谁也不知道出处。她说出的事，她自己都解释不清。恰恰就是这些背后见不得人的话，常常无故挑起别人家的争端。这家婆媳不和，那家妯娌闹意见，最后的祸根都追究到吕氏的头上。孙善良不得不向东家道歉，向西家赔礼。这样的事儿让孙善良常常感到无地自容。

孙善良在本村有个结拜兄弟叫于松，于松和孙善良一样为人随和。于松待自己的儿媳就象亲闺女，一家人和和美美地过日子。附近的邻居都交口称赞于家。这吕氏不知怎么就编造出，于松和儿媳关系不清，气得于松的儿子，拿着菜刀来找吕氏算账。

晚上，孙善良苦口婆心劝吕氏收敛一下言行，别净做那些损人不利己的事。这吕氏不仅不听劝告，反而大吵大闹，大骂孙善良无能。孙善良气得浑身直打哆嗦：“你真是个泼妇，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孙家人的脸面，都让你给丢光了……”

“你们孙家娶了我，是你们孙家祖上积德。全村的女人，哪一个象我这样能道会说？”

“你看看，谁家的女人象你？讨人烦，招人嫌，不受欢迎。”

“那是他们什么也不懂。”

“你懂，那你就一个人过日子吧。”

这吕氏也果然大发驴脾气：“我一个人怎么啦？我一个人过得会更好……”

孙善良越想越生气，这个女人给这个家，给自己带来多少麻烦。这个不争气的女人，让自己丢尽了脸面，给祖上抹了黑，他越想越生气，拿起绳子就上了吊。

面对孙善良的尸体，这吕氏不仅没有半点悔改之意，她还大骂孙善良死了活该，应该早点去死……

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面对丈夫的尸体，这吕氏还大放厥词。这让左邻右舍都十分地反感。

孙家要办丧事，却没有人前来帮忙。大家不是给孙善良闹过不去，是对吕氏有意见，要为孙善良出口恶气。

这孙家的孩子们不得不跑东家、串西家，求人来帮忙：“叔叔，我爸不在了，请你过去帮忙。”

“大伯，我爸走了，请你过去帮把手……”

被请的人故意睁着吃惊地眼睛问到：“你爸不在了？他身体比我还壮呢，怎么说不在就不在了呢？他得的是什么病？”

都是左邻右舍，没有必要隐瞒，也只能实话实说：“我爸上吊了。”

“为什么事？”

“和我妈吵架。”

“你妈现在高兴了？要不是因为你妈不通人性，大家早就过去了。话说回来，要是你妈通人性，你爸也不会走这条路。”

当然了，有的孩子就直接把话学给了吕氏。这吕氏没有半点悔改之意，还埋怨乡邻们偏听偏信，不了解事情的真相。

从此，村里的人们，都把吕氏拒之门外。

有位大婶正要开门进家，她忽然发现爱串门子的吕氏，就紧跟在自己的背后。她愣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到：把一件大事给忘了，晚上蒸干粮还没有咸面呢。她返身把门又重新锁上，急急忙忙又向商店走去。

爱串门子的吕氏，不止一次地遇上这样地事，被拒之门外，或是吃了闭门羹，但她从没有反思过。

事有凑巧，孙善良在家上吊的那个大梁叫二梁子，和村里人们的传说不谋而合。

在农村里建造房屋，传统的方法都是木制结构。墙上架大梁，大梁上架檩，檩上排椽子。椽子上面铺上芦苇编得苇箔。苇箔上面，加上厚厚的麦秸泥封顶。这房屋就算建成了。

在农村有个传统的说法：房屋的大梁都是用大树的最下一截，也就是大树最粗的一截当大梁用。有的树长得高大，一棵树可以出两根大梁。下一截叫大梁，上一截就叫二梁。这二梁当檩用，显得太粗，不协调。农村人都很忌讳用二梁当大梁用，因为有种种传说，很不吉利。你白送给人家，都没有人要。你就是放在人家那里，人家都嫌弃。

孙善良家的配房就是用二梁当了大梁。孙善良也就是在这根二梁上上吊自杀。村民们都说，是这个四六不懂的吕氏，把一个通情达理的孙善良逼上了不归路。

孙善良有五个儿子。唯独这顶门立户的大儿子孙不争，却是叛经离道，不遵父教。他是母业子承，和母亲吕氏如出一辙，他是母亲的再造版、升级版，乱发脾气不讲理，比母亲吕氏有过之而无不及。

孙善良给长子取名孙不争，是希望他与世无争，过平安日子。这孙不争的表现，却和他的名字大相径庭，他是父亲的逆子，是孙家的不孝子孙。

中国有句古语：“话到口边留半句，理从是处让三分。”这种和为贵的精神是一种多么宽容、高尚的心态。

这个孙不争却是恰恰相反，他是无理也要争三分。他张口就有发不完的火，说话就有撒不完的气，好象全世界都欠他的。对于洼下村大大小小几千号人，他把谁也不放在眼里。

这孙不争的嘴巴有点尖，人们常说的尖嘴猴腮，给人一种刻薄的感觉。偏偏他的行为证明了他的嘴，比他的嘴更刻薄。他长得并不健壮，稍微有一点驼背，走路却是一步三晃，一人要占两个人的位置，大有横行霸道的风度。

村里有个年轻人叫丁亮，是个小个子，比孙不争小十几岁。在村民中，从未和人吵过嘴，也没和人抬过杠。这丁亮不光是心情乐观脾气随和，还是个热心肠，喜欢帮助人。他和孙不争住得近，虽然是异姓，却称孙不争为叔叔。这是祖上留下的辈分称呼，一直沿用下来。

这天，丁亮八岁的儿子到商店去买醋。双手捧着醋瓶子往回走，在大街上正好和孙不争走了个顶头。这小孩子很懂礼貌，口里还叫着爷爷，急忙往旁边闪，给孙不争让路。孙不争不知犯了哪根神经，他竟抬起手，给这孩子头上来了一巴掌，不光把孩子打得眼冒金星，还把孩子手中的醋瓶子也打翻了。事有凑巧，这一幕偏偏让丁亮看到了：“孙不争，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凭什么要打我的儿子？这大街是你们家的吗？”

别看丁亮个头瘦小，平时老实巴脚的，现在看到自己的儿子无故被打，他可是双眼冒着怒火。他顺手就从大街边上捡起一块半头砖，冲着孙不争就冲了过来。

人们常说：“老实人着了急，万将无敌。”自己的孩子平白无故挨一巴掌，这丁亮当然不肯罢休。

丁亮一声喊叫，立即引来好多街坊邻居，人们一看这个现场，立即把愤怒的目光都对准了孙不争。一向霸气的孙不争，今天在这个小个子丁亮面前，他没有了往日的威风。他更感到周围是一片寒气森森。

孙不争一看丁亮手握半头砖，心里真有点怕。人家真给自己来一下子，自己也受不了。如果真得是二人对打，自己不一定就会吃亏。可是，今天自己真是要还手的话，这么多人前来拉架，吃亏的只能是自己。他知道这拉架里面也充满技巧。于是，他急忙换了口气：“丁亮，我可是你叔叔。”

“呸！”

丁亮把口水吐到孙不争的面前。

“狗屁叔叔，称你叔叔丢脸。今后，你叫我爷爷，我都不认你这个孙子。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