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2）

之所以说此地平凡乃是因为仅从外观上看，这就是处平凡山坳所在，清幽宁静，小谷溪流自高处一泄而落如小型瀑布一般，实则垂钓泡浴之绝佳去处。

而之所说起处处又显露奇异乃是因为仔细看去，此处溪流居然是倒转逆流而上，头尾皆是隐匿在一片虚无之中，起于虚空，逝于虚空，只留下长短约莫百丈左右露与界外，实乃奇异至极。

此处既不是修行灵气浓郁之福地，约莫看去也感应不到丝毫生命气机决然不似通灵一般可自行交流移动之所，蹄云氏先祖安排自己前往此处修行取经，一时之间项羽真的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罢了高人自有高人的意图悬奥，若是一眼便叫我等区区金丹小辈看穿，只怕也是有违高人风范，既然先贤安排于此，还是自顾静下心来揣摩一二吧”

面对如此天地神物项羽法力低微自视无法辨识什么的，一番思谋过后索性随遇而安，盘坐溪流下方小谭一旁，闭目凝神，先前伤体亏空，此时正好借机韵养一番倒也不失为打发时间的一个可行之法。

也就是在项羽闭目凝神，放空自我全然无所顾忌的瞬间，眼前深谭立时波澜迭起，虚烟浩渺，蒸腾而上，化作一道牵引大手无声无息潜入项羽脑中从中牵引出一道虚无小人，仔细一看不正是闭目凝神的项羽又是何人？

在牵引大手的牵引拖拽之下，项羽神魂毫无反抗之力潜入深潭之中片刻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深潭也再次恢复一片清明仿佛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一般。

“这是哪？”再次苏醒后，项羽发现自身如梦游一般，明明有实质一般的躯体确无丝毫痛楚悲喜感觉，双眸一抹自欺欺人之色。

“多少年了，又有新人来了，嗯？你很特别就连本座都无法将你的出身前世看穿个清楚，还真是让人期待啊”放眼望去四周一片虚无，项羽就这般保持盘坐姿势，耳畔传来一声如自我发声一般的怪异声响。

“你是谁？”项羽警惕莫名的开口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怎么说呢，或许我就是你吧，至少此时我就是你内心深处的你”

“你是我？”面对出口音质跟自己如出一辙的存在项羽此时也是是非难辨，分不清自我了。

“本座乃是自然造化之物，生于虚空长于虚空无具体形态，无名无姓，无根无萍你就当本座是你自己就可以了”“奥？有意思，这就是那位前辈大德说与在下的机缘造化吗？”

“呵呵，怎么说呢？与修行而言本座对于修士来说无任何益处，毕竟本座无形无常虚无缥缈，不属五行之内，也就不受天地束缚，自然对于倚靠天地灵气修行的修士修行而言毫无用处”

“奥？那敢问在下的机缘从何处取得？”

“此处名为问心涧，你说呢？”

“前辈您是说可以辅助晚辈炼心？”听得对方如此阐释，瞬间项羽犹如醍醐灌顶，毕竟修士但凡濒临瓶颈渡劫，心道圆满也是衡量一个修士能否安然度过心魔劫难的一个很重要的一环。既然此处可以辅助修士炼心摒除自身平日修行积攒的心魔倒也不失为一处绝妙修行之地，项羽自问心满意足，毕竟世间此等可以辅助炼心之地尤其是天地造化之地还真是不多的，至少项羽在来此处之前却是不曾听说过的。

“炼心？嗯也算吧，不过如此小道只能算是其中一部分而已，本座此处沟通的却是进入修士自身的精神本源而已”

“什么！不仅仅是炼心？”

“本座说了炼心不过小道而，修士修行本就是逆天存在，为天理所不容，但凡修行必定招致心魔叨绕，心智不坚定者自是修行一途走不太远的。而本座能够帮助你等的却是真正的大道，问心！”

“问心？”“对，帮助你等追逐尔等自我内心最为深处的渴望和本源之力，以便尔等更为清晰的看清自我，对于日后追逐大道坦途有利而无害！”

“大道？这，晚辈只有区区金丹修为，据此领悟恐怕太过遥远虚无缥缈了吧？还请前辈明示！”

“不然，先前所至之人皆是至尊占据人仙之位，但问心与修为无关，只能说小友你汽运鸿天，得此机缘早早明悟而已，至于其他人恐怕就没有这个福分了，毕竟本座万年才苏醒一次，下一次就不知是何年月了”

“万年苏醒一次，那岂不是蹄星月等人？”“呵呵，蹄云氏老祖这份人情堪比造化之恩，还真是让小子无以为报啊！”

“这就是你吗？”就在项羽还因为如此巨大恩惠沉浸在一片震惊沉思之中之时，自项羽脑海中飘散而出一股股巨大的信息洪流在其身前位置汇聚成一幅幅清晰无比的画面，也不知是何缘故尽让人有一众设身处地，惟妙惟肖之感。

一个蹒跚咿呀学语粉雕玉镯的小胖子受尽宫中下人护卫百般呵护疼爱，锦衣玉食无忧成长，在皇后的溺爱之下异常顽皮好动，拔太医院老学究的银须，在学宫之上口水横流斗蛐遛鸟，不学无术。甚至一次又一次接连孤身前往禁卫营邀战，在一众普通兵士刻意忍让之下成就皇城霸王美名，整日沾沾自喜活在一片歌舞升平当中。

父皇的冷漠，母后的溺爱，********的慈怀，太子的孤傲，二皇兄以及皇姐的溺宠，以及一众下人无微不至的关怀眷顾，这就是项羽幼年皇城生活的写照。

记得第一次外出皇宫行侠仗义将韩府世子韩信打落马下赢得一众围观喝彩，当然也是后来暴露身份后遭至众人莫名的仇富的憎恶，也记得第一次参加皇宫学会交到一个同为吃货的同道朋友郓州府衙张平幼子，两人只谈美食，无丝毫杂念，想来那就是所谓的纯真的友谊吧。

也是在那一次的皇宫学会之上，项羽认识到了什么叫做手足相残，皇族子嗣权势之争，当然一切的黑白之分全凭拳头大小论高低，一切的正义丑恶终究还是要靠自身实力来评说。

三岁那年皇宫突变，项羽以如此幼龄分封离开，一路坎坷，无尽磨难，先有恶兽突袭，后有兵士毒杀，再后者又有修道高人阻击，一路在贴身侍卫全力奋死阻击护卫之下最终逃离险地，紧要关头若非林冲救驾及时恐怕早就丧身平阳府外荒野之处。

也就是这一路的遭遇，让项羽小小年纪便目染鲜血，踏着一具又一具同伴的尸身前行，在安危的空隙中得以苟延残喘，也是从这一年项羽似乎明白了生与死的距离，离别与哀愁的真正感知。

入主五台领地之后，一连串变故重生，敌对亡我之心不死，也是在皇族护卫林冲的尽数安排打压之下，将隐藏在暗处的宋江王魁等人通通一网打尽，为项羽接下来的数年安稳生活定下最为坚实的基调，也就是这一年林冲用异常森寒冷血的手段让项羽见识了什么叫做斩草除根，果敢坚决，雷霆手段。

还记得那年夏天同林冲一家外出避暑郊游，在山顶大湖之中的遭遇，也就是此次遭遇让项羽遇到了人生中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道门师父，含恨而死的唐朝帝国皇帝极道圣人，身负莫名仇怨的项羽自极道圣人处继承了极道剑法以及炼神诀这两部旷世神功，当然还有融天环以及凌霄宝剑这两件接近至宝的极品圣宝，也算是上天对于项羽幼年凄苦遭遇的弥补吧。

愉快的幼年时代欢愉而短暂，少年时楚国顿生变故，无来由遭受天道惩罚，项氏皇族在天灾与**中惨遭灭族，不仅先皇生死不知，就连储君都直接于战场被人斩落马下异首，一众群臣撺掇几位皇兄篡位称帝，偌大一楚国瞬间肢解为三足鼎立。

上峰国度铁木皇朝扶持三十一皇兄项云即位，此子心思歹毒至极，丝毫不念皇族血脉兄弟情义，借助上峰协助于楚国内大肆捕杀与自身地位构筑哪怕一丝威胁者莫说项羽这等看似凡人一般毫无威胁的存在就是自我一胞兄弟也在其暗自指示下惨遭敌手命丧黄泉，。

也就是这一年项羽原本已经平静甚至都能感受到家庭温馨亲情美好的生活再次发生巨变，林冲一家四口人为护卫项羽周全皆舍身赴死，成就项羽一息苟活机缘，此情此景与数年前分封离功前往封地遇袭时一众护卫接连赴死守护如出一辙。

忘不了，忘不了林果儿林豪这一对亲如兄妹一般儿时伙伴死前的一脸诀别，瞳孔深处照样也有对于生的渴望，然而都在绝对的实力敌对一混元道人的嗜杀下化为泡影。

当时毕竟已是少年郎大小对于生母之事约莫也有些懵懂的知晓了，纵然幼年颇受皇后怜爱但毕竟身份有别不可能真如亲身母亲一般百般呵护，但所有这缺失的一切项羽却从林冲的妻子陈莲那里一一得到，真正属于母亲对于孩子的关怀，而这一切自那一场变故之后通通都化作成泡影，唯有留下的除了深埋心底的思念就是对于上峰以及周边侵略国度的仇恨的怨念。

两年的孤独前行，幼小少年项羽独自远行，长途跋涉，趟风阻雨风餐露宿不畏艰险只凭心中一股信念支撑赶往蛰伏之地黄枫谷。

本以为险途过后否极泰来，奈何人间百态又与黄世仁此等恶霸作祟，数年的非人折磨练就了项羽更为坚毅的沉稳，少言寡语，不予人言，视一切的苦难于无物，练就己身强大自尊自强不息，于困苦磨难中创造奇迹，修行飞速，终究因为正义使然拔刀相助于一众低阶弟子中闪耀而出。

也是因为杨白劳的事情，最终门派关于黄世仁以及助纣为虐者杜甫的处理让项羽内心极为的不齿，终归还是怀着一颗淡漠的心凭归浮云，这就是现实，与理想差距太过巨大，对又如何，错又如何，背后之间的权势感情交错纠葛又有谁能尽数理清还世人一彻底的清白。

第一次外出嗜杀，斩下**猪妖头颅的瞬间项羽没有任何一丝的慌乱，反倒心生一股莫名的兴奋，这就是可以抉择生死的实力！

绝杀洪熙官之后反倒受到关中府衙的深情拜谢，直言赞赏其为名除害之壮举，又一次亲情与正邪之间项羽迷失其中难辨真伪，为此好一阵失落惆怅，辨不清前路方向，毕竟当初三十一皇兄即位后派人挨个嗜杀一众皇族子嗣举动实属邪恶，但也从另一方面杜绝了国家的再次分裂暴乱的可能，于一众国度子民免于战乱而言又不能不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如此纠葛让项羽辨不清前路方向，到底这仇生在何处，又该找谁去报！

七玄门****最后时刻那马云的师尊不顾丝毫赛场规矩出手将其救走，如此名目张胆无视一众规则束缚之举确无一人敢事后追查，这就是实力，强者为尊的实力，也是因为有了这等逆天的实力，独孤求败才敢独自站出俯视群雄宵小为黄枫谷争得一个生存颜面！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不久前发生的蹄云氏族群内部争斗厮杀的场景之上，蹄勋父子隐忍饱受分离之苦如此多年月，不亏为一代枭雄本色，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展现淋漓尽致。

而蹄星月父女也只不过求的一个公平生存的机会，谁都没有错，都有自我嗜杀出手的理由，只不过由于自己的出现天枰偏向了弱者一边，就在最终抉择之时就连项羽自己都鄙夷过自己的抉择，毕竟弱肉强食，内心深处项羽不认为蹄星月父女有足够生存的资本，当然促使项羽做出这一决定的那唯一诱因便是这空空道人的存在，阴狠狡诈之辈，本身毫无任何信任可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