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酒馆行交易（二）（2/2）

阿萤举着酒盏的双手，微微地颤抖，她回身望去，似是看见了那个灿若晨露的少年，又一次，意气风发地站在了高高的高岗之上。

她释然一笑，一口将碗中的黄泉酒饮尽。

这酒无色无味，比起以往她在骡子巷喝的那些烈酒，可是差了太远了。可不晓得为什么，喝着这酒，她的眼前，却是越来越模糊。

素净的双手往脸上一模，摸到了一片儿的泪痕。呵，原来，是眼泪啊。

透着朦胧的泪眼，阿萤看见慕姑娘站了起来，对着她的脑门儿轻轻一点。身体里，便有一股暖流，顺着她的指尖，不断地往外流去。缠绕在慕姑娘纤长的手指上，慢慢地，幻化做了一朵绽放的桃花。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原来，这就是美貌的模样吗。阿萤还想要去多看两眼，可眼前却是愈发地模糊。她伸手想要擦去脸上的泪痕，却发现，方才的那双白嫩的柔荑，在转瞬之间，成了一双满带了皱纹的双手。

红颜枯骨，转瞬虚无。

怎么就忘了呢，她，已经将自己最美貌的那段年华，都已经典作了他人的命。

“慕姑娘，那我先走了。”阿萤忍着眼中的泪意，佝偻着身子，一步步离开这个神秘的小酒肆。

慕姑娘看着她的满头银发，眼波微动，到了最后，却还是没有旁的动作。这是她自己选的的命，谁都更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