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莫大的耻辱（1/2）

皇帝正在批奏折，李全福突然来报，“陛下，容华公主、内阁大学士苏昱、虎威将军荀钦求见。”

“嗯，让他们进来吧。”

皇帝放下手中的筷子，侧头看向外面。

三人依次走了进来。

“参见皇上（父皇）”

“都平身吧。”

皇帝看了一眼下方的三人，见苏倾容与苏昱两人靠得很近，动作间透着默契。

心中不由暗叹一声，他们才像是一对真正的父女吧。

“你们来找朕所谓何事？”

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荀老将军抢先开口。

“陛下，臣等有重要的事情相报，关乎陛下的安危。”

李全福眼皮一跳，他隐约预感出这几人想要说什么，但是他也不能阻止。

皇帝讶然，“事关我的安危？怎么说？”

他想不出他能有什么安危，他最近精神旺盛，甚至一度感觉自己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陛下您服用的凝神丹中含有使人精神混乱的药物，那是一种慢性毒药，初期服用会使人感到精神亢奋，继而上瘾形成依赖，长久服用能导致人死亡。”

“您现在这幅模样，就是中毒的症状。”

“陛下，您不能再服了啊！”

皇帝听了荀老将军的话之后，面色瞬间变得惨白，他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不可能！”

他其实不是不相信，只是不愿意相信。

地上跪着的三人都低着头，沉默着。

皇帝用手颤抖地指着他们，“你们，你们可知欺君之罪？”

苏倾容忍不住开口，“父皇，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其它御医来看看！”

苏昱也接着苏倾容的话，“陛下，龙体为重啊！”

半晌，皇帝无力地垂下手，瘫坐在椅子上，嘴唇上下抖动着。

“去宣常太医过来吧。”

常太医，是林升未来之前最受皇帝宠幸的太医。

小太监出去一趟后，匆匆忙忙回来禀告，“启禀陛下，常太医前不久犯了错，辞官回家了。”

“什么！”

皇帝面色阴沉地看着小太监，后者诚惶诚恐，伏地不起。

常太医在宫里干了几十年，怎么会无缘无故就辞官回家，这里面要是没有人捣鬼，那才是真的奇怪。

皇帝疲惫地闭上双眼，脑海中快速闪过几个人影，最后开口道：“那就去把辛太医叫过来吧！”

小太监显然有些惊讶，小心翼翼地询问，“您是说辛太医？”

太医院只有一个辛太医，据说医术极差，医品低劣，几乎没有人找他看病。

皇帝沉默不语，小太监不敢再问下去，忙从地上爬起来，“小的这就去。”

过了一会儿，辛太医被小太监拽着来了。

“唉唉，你慢点走，我这扣子还没系好呢！”

还未进门，就听到门外传来咋咋呼呼的声音，一个胡子拉渣，衣裳不整的老人被小太监拽了进来。

辛太医进来后，看见皇帝才略微收敛了一些，不痛不痒地说了一句，“参见陛下。”

皇帝也没有责怪他，伸出手，“劳烦辛太医给朕看看吧。”

听到“劳烦”二字，小太监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这么一个备受冷落的太医，皇上用起来居然也要说劳烦！

辛太医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朝地上跪着的小太监投去一个不屑的目光，才大摇大摆地走到皇帝面前。

苏倾容也有些不解，苏昱便在她耳朵边上悄悄解释。

“辛太医医术极高，就连常太医也尊他为师，只是为人桀骜，平日懒撒又不服管束，才一直被皇上冷落到现在。”

“哟，陛下您这已经病人膏肓啦！”

辛太医的语气毫不客气，皇帝只觉得心头堵了一口鲜血，上不去下不来。

尽管辛太医的话让人听着不舒服，但皇帝知道他说的话基本上每一句都是真的，不含半点夸张成分。

“朕还能活多久？”

“不好说，少则半月，多则半年。陛下您还是尽早准备后事吧！”

皇帝闻言，竟然真的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李公公连忙上前搀扶住他。

“辛太医，你快想想办法救救陛下吧！”

辛太医一边往外走，一边摆手道，“老夫回去写个方子，陛下照着服用可以缓解病情，活得更久一点。”

皇帝的脸色气得变成紫红色，不是因为林太医，而是因为居然真的有人敢给他下药。

他突然转过身，目光沉沉地压在李全福身上，“这件事，你发现了吗？”

李公公立刻跪下，老泪纵横，左右手开弓，啪啪地打在自己的脸上。

“陛下，都怪老奴不中用，人老了做事也不精细，半个月都没看出来药有问题，让那些腌臜的人害了陛下，请您惩罚奴才吧！”

皇帝对李公公的怀疑稍减，但还是很生气。

急火攻心之下，他的头风又犯了，他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头，大喊，“你们，你们，快给朕拿药来！”

李公公忙不迭地从地上爬起来，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个小药盒，从里面拿出一小粒黑色的丹丸，这就是皇帝平日服用的凝神丹。

皇帝立刻服了下去，面上的疼痛之色顿时褪去，露出了享受的神情。

荀老将军叹了口气，这凝神丸实在太可怕了，皇帝这样子显然就是已经上瘾了。

过了一会儿，皇帝恢复过来，缓了口气。

他看着地上跪着的苏倾容，“容华，这件事就交给你去查吧，记住秘密行事。”

虽然他心里猜测的人的确是端王，但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端王会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苏倾容抬头看了皇帝一眼，恭敬地回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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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边的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阿言撑着一把青油纸伞，慢慢地行走在路上。

不久前她从路人的口中得知苏昱已经洗脱罪名后，心下放松了许多，心想也许是自己今日中午在佛祖面前的祈祷起了作用，也就不再那么着急着赶路了。

她中午从寺庙出来以后，在附近的小摊上吃了一碗热乎乎的馄饨，就继续上路了。

现在天色有些昏暗，走在路上有些看不清人的面孔，细密的雨声也同样遮住了跟在她身后的脚步声。

阿言合了伞，走进一家客栈，拿出四方山庄的令牌，店家立刻殷勤地给她安排了一间上房。

她刚进客房坐下，窗户突然打开，风猛地灌了进来。

她想起身去关窗户，门外突然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

阿言以为是店小二来送热水，毫不迟疑地前去开门。

她刚打开门，还没来得及发出一阵惊呼，就被来人捂住嘴巴，捉着她的手臂一个旋身，顺便带上了房门，用腿将她死死地抵压在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