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拂尘启封（中）（1/2）

布莱恩率领着他的亡灵军团席卷一路。哪怕是三阶、四阶的护卫虫在超过亿万的亡灵虫潮面前也支撑不了多久。而布莱恩之所以能操纵如此庞大的亡灵大潮，大半的功劳要归于他的异身。这黑色的触须能够吸取恐惧情绪转化为布莱恩的力量，为他提供了堪称恐怖的续航能力。

在魔域的历史上，普通的四阶巫妖们通常也不过是号召数百万数千万不死大军而已，相比之下，布莱恩的实力已经领先了普通巫妖一大截了。

无论在哪个世界，巫妖总是最危险最隐晦的存在。不同于恶魔那种明晃晃的威胁，你永远也不知道一次小小的流感会不会带来整个种族的灭绝，不知道会有多少活人在一夜之间成为无情无义的死灵，更不知道你有没有早就被巫妖操纵了心智。它们是最高明的法师，也是最危险的毒瘤。

在那些落后的小世界中，一个巫妖——哪怕是三阶的初生巫妖，都会带来一场灭世的浩劫。

当布莱恩真正驱使着亡灵虫潮时，他才真切体会到了“巫妖”这个词的可怕。

所过之地，万尸刨地，将肉质的大地破坏得面目全非，阻断了无数虫类的食物来源；合成兽们吃下敌人后产生的排泄物，更是将环境彻底污染；哪怕有一条活着的蜈蚣，也会被数千只亡灵一拥而上。

如果在入侵人界的虫子们知道它们的家乡正被巫妖摧残，不知道会有什么感想。

布莱恩忍不住低头看着自己的胸腔，不如所料，那里没有心脏。

“为什么，我会感觉……如此的愉悦。”布莱恩看着狼狈如猪狗的奥扎金生灵，看着苍夷的大地，看着择人而噬的亡灵们，内心不但没有一点愧疚，反而是前所未有的愉悦。这种快感比身为人类时的性快感更加强烈，只让他沉醉忘形。

当年的他，被整个家族排挤，在父亲失望的目光中其政从商，最后死于自己多余的善意。

现在反倒是得到了发泄，满腔负面情绪再也压抑不住，伴随着人类身份的失去，布莱恩彻底蜕变成了真正的巫妖。

他狂笑一声，纵身从虫潮上跃入大地，将地面上那些四处蠕动逃窜的虫子一个个踩爆溅浆。他用脚不断碾压着半死不死的爬虫，看着后者在他脚下不断变形扭曲，血液与肉块一点点如玫瑰般绽放，听着这个有着智慧的虫类的哀嚎。

“杀了我！杀了我！”虫子喊着。

布莱恩的蓝色焰目中充斥着变态与疯狂的色彩，他脚下一旋，那虫子的半肢便在咔嚓咔嚓声中呈现出一个完美的圆形。布莱恩看着自己完美的艺术品，发出了病态的叫声：“求我！快求我啊！”

“求求你……杀了……”

话没说完，这只虫子的头便被布莱恩踩扁。他长出一口气，重新站到虫潮上方，仿佛自言自语般道：“不够，不够。只是虫子的话，这种感觉还不够强烈……人类，类人，还是其他更大体型的生物也好……我需要更多的玩具。”

布莱恩的狂意逐渐消退，他眼中的蓝光变得炽热，因为他看到了就在前方不远处，一个硕大的传送门赫然在目。

半透明的漩涡不断旋转着，在漩涡中心，打开了一道圆形的通道。两只虫母的上半身就在通道这头，下半身的异化子宫和输卵管就拖在人界的世界外衣上。

因为虫母无法适应人界的空气，也无法在虚空中长期生存，所以才只能摆出这么一个尴尬的姿势。

“就是你们吗，入侵我的地盘的畜生。”布莱恩冷笑两声，低头看了看四周，正检查陷阱与埋伏。

那两只虫母看见布莱恩和亡灵虫潮的靠近，忍不住发出了怒吼声：“卑鄙的入侵者！你杀了我们多少同胞！”

“你们奥扎金世界有多少虫类，我杀的这些你们一天内又可以重新生出来，对比你们给人界带来的损失，又算什么呢？”布莱恩一步步靠近两只虫母与传送门，他的杀意犹如实质般扩散开来。

在传送们另外一头，庞大的奥扎金之神透过这个小小的门看到了巫妖。神发出怒喝声：“跪下！低等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