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清白（1/2）

当这场战争开始的时候，我们都已不再清白，手中沾染着他族战士的鲜血。自以为的正义与权力会让我们失去所有！

崇灵城——最寒冷的冰雪之域，势单力薄的行军部队在死亡的边缘疯狂试探。

穹爵大步流星地走向崇灵城岐河北的城门处，距离目标地点还有两公里，这条泥泞且陌生的野道是他们唯一的指向，大野平原中危机四伏，暗流涌动。他用自己的行动证明着士兵，我，毫不畏惧。

寒气入骨，军人被严峻的气候所剥削，他们身上的衣着仍是秋季军装。

马鸣声长啸袭来，草原上的刹风斩断荆棘，低矮的灌木被钢铁马蹄踏毁。那灰黑色的毛发闪着银光。马鞍的两旁侧翼是轻薄的装甲片。

穹爵与众多士兵在几乎同一时间注意到了这一不寻常的声音，他们寻声而去。

霎时，一匹骏马突破草丛，直奔向穹爵的部队，带着势如破竹的英气，穹爵快速反应，冲向那匹战马，并命令所有的士兵往后靠。

一片黑影盖住了他们脚下的大地，那英姿飒爽的骏马越过小丘，如同飞翔一般凌空半秒，飞速落地。马背上跳下一个身影，左脚落地。那标致的皇家古典军装与华丽的战靴映入所有人的视野，本应光鲜亮丽的仪表却在飞溅的泥浆之下显得沧桑，血迹斑斑的布块，散发出腥臭味的银剑。穹爵定睛一看，也就在其余所有人疑惑的同时，马匹却冲入了茂密的草丛，留下一位面貌俊秀的年轻将士，他挥出了折断毁坏的铁剑，上面数不胜数的帝印彰显非凡身份。他神情冷淡，飘乱的黑发沾着血液，红得发黑，越是注目，越是感到彻骨的恐惧。生无可恋的眼神与沉重的步伐无时不刻威逼着注视他的所有人。

“陆泷！”穹爵一眼望穿，他大手一挥，示意让士兵们旁观，他自己会将这一切摆平。

而他面前这位缓缓走来的屠杀机器也正是当年与他肝胆相照的挚友，而如今，莫逆之交化身为索命使者抱着绝对仇恨的姿态抹杀一切。穹爵不由得退后两三步：“陆泷，是我，穹爵！”。

“为什么？”陆泷心如死灰地质问着

“你说什么？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这里的一切会变成这样！你应该明白！”陆泷手中强握的残损寒剑如同断头台上的钢刀，刃口的杀意似乎要将穹爵撕成碎片。

“这……”这个问题令穹爵一时之间根本无法回答。

“满目疮痍，哀鸿遍野！”陆泷连锁的语言压迫让穹爵喘不过气，“我不想再听谎言了！”陆泷雷厉风行的性格使他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涌动了！他用短剑斩向毫无防备的穹爵。

穹爵眼见大事不妙，迅速抽出军刀进行偏斜格挡，也近乎完美地抵挡了陆泷的一次重击。还没等穹爵反应过来这一切，陆泷潮鸣电掣的剑法便犹如千军万马，闪光一般如雨点落向大地那样疯狂从各处杀向穹爵。穹爵也并非弱者，仅仅斜晃数下，用轻灵的刀背进行稳重的截击，便迎刃而解。黑压压的乌云笼罩了凌霄。

只见两方的态势越发焦灼，你来我往，一攻一守。穹爵望见陆泷的一处明显破绽，飞速将军刀斜拉，与陆泷的击入角度刚好相对，依靠陆泷原本的力量将军刀顺势划擦着他的残剑，将刀口冲着陆泷，直指他的鼻梁。从穹爵角度来看，他满面斑驳，额头上缠的纱布从散乱的头发中依稀可见，面颊上的黑灰掩饰不住陆泷一路的坎坷。

“你疯了吗？！”穹爵将军刀缩回，以防二次惊吓也许精神失常的陆泷，他把刀刃笔直地架在胸口，靠剑柄处的剑身被刚刚的巨大冲击磨花，剑首较宽的地方可以看见戳击而留下的凹口。

“不！”陆泷将紧绷的右臂释开，垂直搭在大腿上，残破不堪的铁剑也失去了原本的光泽

“你到底怎么了？”穹爵一步步靠近陆泷，试图感化他。

陆泷将焦点移向后方低矮的灌木丛中，那不断晃动的枝叶显得反常，他凭借以往的经验，掐住危险的时间，在内心里默念。突然，他双瞳睁大，一个箭步冲向缓缓靠近他的穹爵，右手抛开残剑，留有余伤的右侧大腿还隐隐作痛，那黑爪深入他血肉的场景陆泷还历历在目。他眼睛极速捕捉，在穹爵的裤袋上望见了一把“低头式”左轮手枪。陆泷左脚踩住泥浆，将力量止于腿部，一个侧身顺走穹爵的佩枪。右臂弓曲，用肘部推开没有意识过来的穹爵。

穹爵差点因为背袭扑一个大马趴。

陆泷回忆位置，目测了异常灌木丛的正上方。霎时，一只体态臃肿的铁虫袭来，陆泷的判断完全正确，无误的目标，无误的时间与无误的位置。他盯着那移动的目标，想要瞄准那小得用肉眼无法捕捉的要害空隙十分困难。铁虫的要害位于头部，它们的大脑操纵着身体与意识。但由于角度与正前方的硬甲遮蔽关系，导致在某些站位根本无法望见它们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