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暗潮汹涌（2/2）

宫前另辟了一块儿地方，种了各种珍贵的花草，清风吹过，只留阵阵幽香。

皇后，不，应该叫太后。太后白舒馨望着宫前的花草出神，连欧阳宸和欧阳无尘到了都没有发现。

太后看着花，渐渐眼眶湿润，静静的流着泪。

欧阳宸上前，关心道：“母后，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人让你不如意了。与儿臣说，儿臣定不会轻饶了他们。”

欧阳无尘也走到太后跟前，从太后贴身宫女墨兰手中接过手绢，轻柔的给太后拭着泪。欧阳无尘借此打量了下墨兰，发现其穿的正是明光缎，绣着菊花纹。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两个儿子，从当初咿呀学语到如今已这么大了，真是岁月无情啊。

太后慢慢平复了心情，才想起回答欧阳宸的问题，答道：“从第一天来这仁寿宫便注意到这盛放的花朵，有种莫名的熟悉，看了下发现好些都是我喜爱的，还有些我没见过，跟你父皇说过一嘴的，这儿都有了。也是好奇，问了平时浇花的太监，才知道这是你父皇吩咐的。你父皇应是早就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可我没想到他竟提前给我收拾这仁寿宫，又费尽心思引来这些奇花，让我住的舒服。现在只是看到这花，便想起了你父皇，心里难免触景生情，不碍事。”

欧阳宸：“那母后，要不还回栖凤宫住吧，反正您住了许久也习惯了。”

太后摇了摇头：“不了，栖凤宫还是留给你皇后吧。我住这挺好的。栖凤宫回忆太多，我怕我憋不过气来。”

欧阳宸：“那要不，再换个······？”

太后打断欧阳宸的话：“不必了。守着这花，就想守着你父皇。况且我每天都要看看花，用心照料着，让它们永远都这么美丽。想必你父皇当初也留了这么个意思。我和你父皇都是惜花之人，怎么舍得让这些娇花就此枯萎呢。”

欧阳宸、欧阳无尘这才放下心：“既然母后执意，那便先这样吧。但若是母后为此太过神伤以致损伤凤体，届时就算母后责怪儿臣，也是万万不敢让母后再住在仁寿宫。”

太后没有被威胁的感觉，只是觉得这儿子太孝顺了，强硬的还真是有他父皇当年的风范。

太后点点头，同意了。“好，我知道了。对了，你们不是忙着朝政的事吗？来仁寿宫是有事情吗？”

欧阳宸与欧阳无尘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由欧阳宸开口，道：“母后，后宫尚未有皇后，母后处理后宫事宜，可知明光缎、菊花纹是什么人才有资格使用？”

太后答道：“宫里配置较为严格，身份对应服饰发饰也一一列出。明光缎是大宫女使用，后妃大都丝、绸、绫、罗，只有皇后、贵妃或得宠的妃子经皇上特许后才能使用锦。纹饰倒是只要不用牡丹这皇后专用的都是没什么禁忌的，不过宫女们要是还有约定的忌讳倒是不知道了。”

欧阳宸再道：“那母后近期可有察觉什么异常之处？”

太后想了想，摇摇头：“我倒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之处，是出了什么事吗？”

欧阳宸沉声说：“母后不必担心，不过太监吴德上报，在御花园的井里发现了一具小宫女的尸体，可惜面容已毁，无法辨别，感觉可能有点隐情。所以特地来问下，看母后有没有什么线索。”

太后：“原来是这样，我这几日脑子昏昏沉沉的，后宫事也交给兰太妃一部分，想来以兰太妃的精明，该有所察觉才是。我宣她过来问下吧。”

欧阳宸点头：“有劳母后。”

太后摆了摆手：“没事。”转头招来墨兰：“墨兰，去清兰宫传本宫懿旨，宣兰太妃过来。”

墨兰应道：“是。”转身出了仁寿宫。

这时，欧阳无尘坐在太后身边，问道：“母后，您在这后宫多年，有没有您看不懂或颇有好感之人，或者父皇曾与您说过不让您跟谁接触的人。”

太后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脑子里一直有个什么东西划过，但又抓不住······

这时欧阳宸也说了：“向来后宫勾心斗角，太单纯、太无害，看起来无欲无求的往往是隐藏最深的。”

太后一个激灵，豁然开朗：“我说想着有什么不对劲，原来是这里。后宫众人，有子嗣的也就那么几个，淑太贵妃是个骄横跋扈的主儿，但对先皇也是一片赤诚；兰太妃心不在你先皇身上，但当初是自愿和你父皇谈的条件，入的后宫，也没亏待过她，她也一贯坦坦荡荡，对我也是恭敬，想来也无事；再就是珍太妃，背景简单，为人单纯，性子又温柔，生的双生子也受先皇疼爱，也不是个会耍心机的。我最怀疑的可能就是这个李才人了。她当初受宠也不过一次，就怀了孩子，但你父皇好像忘了这个人一样，也没给她晋位。不过现在想想她怀孕的时候我见过她一次，没见她怎么高兴，反倒是脸上带着怨恨，我当时以为自己看错了。现在再回想，发现可能当初有什么隐情。”

欧阳宸和欧阳无尘听后震惊，深思，欧阳宸朝着欧阳无尘看了一眼，默契的交换着信息。

欧阳宸：“······”看来这个李才人需要好好查一下。

欧阳无尘：“······”的确，臣弟会尽快查明。

欧阳宸点头：“······”好。

······【一刻钟后】

兰太妃走进仁寿宫，开口请罪：“皇上太后万福。让皇上太后久等真是罪该万死。”

“免礼，起来吧。”太后开口。欧阳宸静立一旁。

“谢太后。”兰太妃起身。

太后说明意图：“今日本宫召你来是想问下这几天宫内有没有失踪人口，报上了记录在案的有多少，都是属哪宫、司何职？”

兰太妃回道：“禀太后，后宫中近来无事，也未有宫女太监失踪。”

太后好奇的问道：“是吗？”

兰太妃恭敬回道：“是。臣妾不敢说将太后交托的事物做的十全十美，但在这些人员监管上看的很是严格。毕竟臣妾商户出身，对人员的掌控很是看重。”

太后、欧阳宸、欧阳无尘相互交错了眼神。

太后又问道：“那你可知道李才人近来如何？本宫和几个太妃近来都为先皇的去世倍感神伤，又为先皇守了一夜的灵。本宫不知是不是本宫神思倦怠，看差了眼，似乎没看见李才人出现，兰太妃可看见？”

兰太妃顿了顿：“太后恕罪，臣妾未仔细看。”

太后：“哦，那是为何？”

兰太妃：“实在臣妾未曾想过。李才人虽说生养了一个皇子，但先皇未给她晋位，只赐了清漓宫让她居住，少不得让人轻视。也是李才人平时都在清漓宫内，未曾踏出宫门一步，连后宫的日常赏花会也称病告假，臣妾竟也渐渐忽略了她的存在。娘娘现在提起，倒也觉得这事可能存在什么古怪。”兰太妃以一个商人的角度觉得李才人必定隐藏的极深。

太后点点头：“本宫也觉得如此，你近来多注意一下清漓宫的情况，有任何异动，火速来报。”

兰太妃：“是。”

太后：“好了，注意不要打草惊蛇，你先退下吧。”

兰太妃告退。

······

欧阳宸盯着兰太妃出了宫门，转身，问道；“母后觉得兰太妃话中可有假？会不会她和李才人有勾结，意图······”

太后打断欧阳宸的话，道：“不会。别人我不知，但兰太妃是可信的。她一生最重视家族，当初以柔弱之身扛起家族的重任，后又为了家族毅然入宫，放弃了自己的爱情，困于宫墙之内。兰太妃入宫之时，你父皇就与我说过，兰家兄弟不堪重用，家族后继无人，兰太妃就只求生养一子，然后掌管兰家，带着皇家的姓会让外人不敢轻易来陷害。刚好当时国库空虚，军情紧急。为此，两人当初还签订了协议。兰家会将一半的收入上交国库，以解你父皇燃眉之急。你父皇迎她入宫，给她个儿子，将来承继兰家。想来兰太妃这样一个拥有大智慧的女子不会做出任何会毁灭家族的事情来，谋朝篡位更是不可能了。”

欧阳宸：“那依母后所言，李才人才最有可能······”

太后：“应该是，不过也是好奇，从来没有听过她从哪来，除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倒真看不出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欧阳宸、欧阳无尘似是抓住了关键。

欧阳宸：“母后，您好好歇息，儿臣和小七有事要办，先告退了。”

太后：“那你们去忙吧，近期事儿多，但注意别累坏了身子。”

欧阳宸、欧阳无尘：“是，儿臣告退。”

说完，齐步，阔步走出仁寿宫，往御书房而去。

欧阳宸：“小七觉得，是李才人吗？”

欧阳无尘：“未查明真相之前谁都有嫌疑，但是，她的身份很有问题。”

欧阳无尘与欧阳宸对视着。

欧阳宸：“那······也有问题。”

欧阳无尘见欧阳宸了解到了自己的信息，舒了一口气。“所以，这事情，我们要自己查。”

欧阳宸点头：“的确，不过动用那个力量······算了，那就拜托小七了。”

欧阳无尘：“皇兄言重了。皇兄放心，明日一早给您结果。”

欧阳宸：“好。去吧。”

欧阳无尘：“臣弟告退。”说完，甩着衣袖，大步离开。

欧阳宸望着欧阳无尘离开的背影，颇有一种吾家小弟初长成的感觉，在父皇去世后这感觉更是浓烈了。哈哈······长大了，懂事了，以后也可以放心的让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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