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乾坤（1/2）

时光荏苒，其余的十九日也不知不觉地悄悄溜走。这十九日里，秦辰宇和濮阳婕妮殚精竭虑地修炼仙剑，也没有和祥祥一起去翱翔天地。

离仙剑大会还有最后一日，濮阳盅琰让他们二人今日养精蓄锐，好生休息，自己便和冉妍去了主殿玉明，道有事和几位师弟和师妹商量。故秦辰宇就和濮阳婕妮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秦辰宇一向比较刻苦，一有空闲时间就在房中打坐修炼心修之法，至于濮阳婕妮，自然是在自己的房中酣然大睡了。

其实，以往的仙剑比试大会都是门中一些长老全权处理，若非没有什么冲要之事，濮阳盅琰也只是走走过常，门中弟子对他崇敬不已，故此也没有什么非议。

……

玉明殿内。

濮阳盅琰庄严地坐在上方自己的玉椅上，则冉妍仪态端庄地坐在其左旁，殿内两旁的仙桌上整齐地摆放着仙果奇珍，各自落座了三人，此刻他们的眼光全然放在濮阳盅琰和冉妍身上。他瞄了瞄右旁那个空空如也的仙桌前，面色有些不悦，沉声问道：“今日要商议重要之事，小师弟怎么没有来？难道他还不知晓？”

六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容也有些不满。石深信忍不住回答道：“回禀掌门师兄，我早已托门下弟子前往告之，如今过了半个时辰也不见他人影，只是小师弟他不愿意罢”。

罗锦锒狠狠一拍仙桌，一抖动，连上面的仙果奇珍也跳起了三四寸高，怒道:“小师弟真是好猖狂！全然不把掌门师兄和我等放在眼里，门中之事也不插问管理，哼！真不知当年师父怎么会收了这么一个不尊师友的懒惰之人！”

“算了吧，他不来，难道我们还办不成？任由他去吧，毕竟是同门之人，还是和他不要闹的太僵，以免酿生出不必要的祸端”，秋明真人皱眉道。

“也是，懒得理他！”

……

姜紫嫚眼波流转，双手柔顺着右鬓的长发，看着濮阳盅琰，妩媚一笑，道:“今日殿内仪事，没有叫各自的弟子陪同前来，我猜…掌门师兄不光是要说仙剑比试大会和秦师侄的事情吧，应该还有一宗极其重要之事，对吗？”

还未等濮阳盅琰开口，冉妍抢先调侃道：“姜妹妹可真是聪慧动人，千年来不仅风姿犹如二十几的小妹妹，而且一身修为也是非同小可，在我仙道之中名声也是愈来愈响，也不知哪位师弟和有缘人能够得到妹妹你的芳心啊，呵呵…”说罢掩嘴而笑。

殿内包括濮阳盅琰在内的六个男人闻言不仅愣然。

秋明真人片刻也就恢复常态，冷峻之色未曾改变多少，天生就好像如此。石深信和罗锦锒则啜着仙茶，戏谑看着刘郁林和赫连大。

刘郁林和赫连大见状一脸尴尬，有些心猿意马地啃着仙果，啜起仙茶来。看来，他们两个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自然是和姜紫嫚有关的了。

“我呸！”姜紫嫚窘迫不已，玉脸一红，啐了一口，道:“好端端的，冉姐姐怎地说起这样的话来了？再说，我是一个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了，谁敢要啊？！千年来，我也早就一个人习惯了，有我的弟子们在一起，同样过得很好啊。不过，我可不喜欢什么老男人！”说罢，得意一笑。

这不是明摆说：我就是喜欢小男人，老男人看不上眼！

“噗！”

包括濮阳盅琰六个男子不约而同地喷出了口中的茶水，个个面色异样地看着姜紫嫚，像是第一次认识她。

姜紫嫚自知失言，捂着红唇，有些委屈地看着冉妍，像是在说：“都怪你！都怪你！”

冉妍对接着姜紫嫚委屈的目光，只笑不言，若有所思。

他们没有察觉到刘郁林和赫连大脸上掠过一丝一转而逝，恨不得用块豆腐撞死的失望之色。

要是弟子们看到自己的师父和师叔们如此反常，还不得惊掉下巴，因为在他们的眼中，自己的师父都是高高在上、德高望重、名震一方的仙道人物，哪会儿像过这样，幸好他们不在，要是知晓了姜紫嫚的话，还不得一个个炸开了锅！

“哎，姜师妹，你怎么能这样说啊，你让我的老脸往哪里放啊？”刘郁林一脸郁闷，他本就长得一副忧郁的样子，加上现在的表情，就好像他自己十几代的祖坟被挖了，好不容易娶得的娘子被情敌当晚抢走了一样。

“就是，姜师妹，几百年的等待，我们算什么了！”赫连大一脸苦闷，全然没有十一年前的敌对之色。

……

“咳咳…”濮阳盅琰面色微怒，随后一脸尴尬，瞪着两旁五男一女的师弟师妹，训道：“你看你们像个什么样子？个个活了上千年，却像是一个个小孩子，要是被传了出去，被别人笑掉大牙，还不得羞死！我峊剑派几千年来的脸面何存啊！真是！”

“掌门师兄息怒”。罗锦锒等人忙不失迭站起身来，面色带着一丝歉意。

“好了好了，有什么事情各自私下解决吧，先谈正事！”濮阳盅琰无奈地罢罢手。

“是！”五人坐了下来，看着自己的掌门师兄，等待着他发话。

濮阳盅琰面色凝重起来，叹了一口气，沉声道：“上一次正邪大战，本尊就心知魔道中人只怕是还未全然诛灭，也未动其根基，几百年来，本尊也一直在找魔道中人残存的实力，不过并未发现有任何的线索以及蛛丝马迹。直到百年前，冒出了两个惊世骇人的魔道中人来暗袭我峊剑派，虽然本尊和偶然回来的大师兄诛杀了一个，不过代价却不是我等希望看到的，想必你们至今都忘不了那一幕”。他说道这里，停了下来，看着罗锦锒等人。

六个人面色微微涨红，呼吸急促，百年前的事情就好像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忘不了的噩梦。

濮阳盅琰脸上青筋突起，语气有些颤抖，继续道：“那两个魔道中人的恐怖实力你们也看到了，其中一个不到一个时辰几乎杀戮了近三百弟子，我峊剑派的弟子直接损失一半，要不是大师兄秘密回到峊剑派，只怕…从那时刻起，峊剑派全灭，我等也早就魂飞魄散了。就算被我和大师兄联合诛杀的另一个魔道中人，竟然挡了我和大师兄共同推动的禁器三招，但禁器反噬力十分恐怖，我和大师兄被吸走了七百多年的寿命，也险些垂死……”

“禁器！”罗锦锒六个人脸色大变。他们这还是第二次听说，濮阳盅琰自从百年前发生的那一次事情后，将这个秘密告知了他们。不过，濮阳盅琰最后那一句话令他们倒吸了一口凉气。

濮阳盅琰担忧之色甚浓，道：“不知为何，前几日和大师兄之间的联系突然被中断，我再也无法感知他所在的方向，耗费了两年的寿命施展法力任然无用。据门下弟子秘密前来向我禀报，魔道中人目前明目张胆作恶！山下不少百姓着了他们的毒手，我们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那还等什么，我尽快带弟子下山锄魔扞道！”罗锦锒坐不住了，霍然站起身来。

“罗师兄，先不要急，听掌门师兄把话说完！”姜紫嫚示意他坐下。

罗锦锒性子刚烈比较冲动，峊剑派的人众所周知。

待罗锦锒坐下，濮阳盅琰心情悸动几分，担忧起门中的安危，压低了声音：“我们暂时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魔道中人诡计多端，各位还记得十一年前的那件事情么？那就是一个例子。更何况，百年前惊而逃走的那个魔道中人顾子寒本身实力和我不分上下，如今，我们并没有多少胜算。”

“顾子寒？”姜紫嫚面色疑惑，“那么如今他在何处呢？”

其余的人同样面带着疑惑，看着濮阳盅琰。

冉妍把濮阳盅琰一时脸上的表情看在眼里，蹙了蹙眉，把十九日前和濮阳盅琰的对话告知了他们。

大殿内一时陷入了沉默，个个面色不太好看。

“十一年前，那五个弟子尸体被做了手脚的原因是魔道幽悬谷的一种‘控魂术’，也就是说，那时慕容世家被灭族的事情也和他们有关。”濮阳盅琰突然打破沉默，转移了话题，“看来，魔界罗生魔殿的分歧幽悬谷的实力不能小觑，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如此说来，魔道中人已经在暗处已经虎视眈眈了吗？”石深信沉稳道。

濮阳盅琰微微摇头，但没有否认，道：“只怕没有这么简单，这其后一定会有更大的阴谋！也不知碧虹派和岱玄宗怎样了”。

“掌门师兄，此话怎讲？”秋明真人问道。

“九日前，那是白天，正值午时，我无意看到门中后山祭堂里的灵位一时间鬼气大盛，像是有什么鬼物隐匿在其中，我以为是有什么鬼道中人来暗袭我峊剑派，本尊搜寻一个时辰，也不见的有什么发现，但让本尊疑惑不解的是供着的灵牌在鬼气的环绕下竟然一一化为了齑粉，怎么也拦不住，更令本尊惊讶的是，这些灵牌正是百年前被顾子寒杀掉的两百多名弟子，这一幕，实在是诡异至极，诸位师弟怎么看？”

“灵牌被毁，在鬼道中，定是有什么预谋，若真是有的话，那么这些弟子断然不能转生轮回，世上也一定还有同样的人数莫名其妙的死亡。只是，鬼道中人向来稀少，隐匿人世间偶尔也害人，不过，鬼道中人向来很低调！”一直没有开口的刘郁林说道。

“那刘师弟怎么看？”濮阳盅琰看着刘郁林问道，他们都知，刘郁林平日里作风不怎么样，不过，一身博学可不是吹的。其他人也把目光放在了刘郁林身上。

刘郁林心里一阵得意，不过脸上没有表现出来，缓缓道：“你们都知道，鬼道中人一向名声恶劣，老是挖掘别人的祖坟，练尸控魂，活物祭奠！就连妖界中人也有所不齿，因此，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几千年来，倒是减少了很多。直到十一年前，那五具弟子的尸体突生异变，我就知道应该就是鬼道中人所为，这么说，和幽悬谷难逃关系了”。

姜紫嫚闻言一怒，“你个怏货！那你当时怎么早不说？！”

刘郁林被骂，神色一怔，道：“可是掌们师兄说，那个神秘女子是杨师姐！如此说来，岂不是杨师姐和鬼道中人有密切的关系么？你们都知道，杨师姐以前是我们十个当中最好，最好最善良的人。”话到这里，他竟是有些悲意。

“百年前，扬师妹堕落魔道，现如今，又和鬼道中人有联系…”石深信伤痛着闭上了眼睛。

“好了，事情不管如何，都是对我峊剑派不利，现在，我们还是要进一步查明情况，还要等候大师兄的消息。”濮阳盅琰站起身来，来回慢慢踱步，“我们还是先完成仙剑比试大会吧，本尊担心有其他什么变故。”

“秦师侄我们一直在念叨他呢，也不知他修为怎么样了！”姜紫嫚转动了一下美目，像是随意说道。

其他人点点头。

“呵！”濮阳盅琰停步，笑了出来，“明知故问，我还不知道几位师弟的性情？十一年来，隔个三五日就悄悄来我沁须居查探他的情况，当本尊是瞎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