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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开口,没有寒暄,直奔主题,我明天到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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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说她要要回来了,在离开我十个月之后,她说她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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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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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国办点事,想去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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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待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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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问我还在国外待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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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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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个月,课程快结束了,我回国办手续,再回来……再回来就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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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快平静,可是我能听出她声音里的惊悸。我不知道这种惊悸究竟代表什么,但是我能听出来,就像很久以前我能解读她的口头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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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就是有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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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就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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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坏了就是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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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就是这个十个月之前跟我说分手的前女友,现在说她要回来了,要来上海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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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不忍心在她的名字前加上“前女友”这个定语,可是,这却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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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出话,我不知道该对这样一个消息作出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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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十个月前我不知道该对“我们分手吧”这样的消息做什么样的反应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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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出了我的犹疑,就像她以前做的一样,她能翻译我的沉默,理解得比谁都精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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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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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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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高兴。她说得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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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确不确定,我不确定我现在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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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跳,那你明天几点到?我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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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俄罗斯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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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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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就这样,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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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出我不想多说话,她总是能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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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彼此挂了电话,就像我们当初恋爱的时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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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谁又知道,这短短的十个月,对我来说,已经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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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电影院,电影刚刚经过高潮,观众们都意犹未尽地盯着男女主角在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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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看了我一眼,你死哪去了?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错过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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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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