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搂黄鳝卖鱼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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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三儿回家时，高姨已经走了。三儿问坐客厅看影碟的童林：“不要保姆了？”童林白了三儿一眼：“我妈非要陪。”三儿接过林志清递过的烟，打了个哈欠说：“还困。越吃越馋，越睡越困。”林志清问：“小西还好呗？”三儿笑笑：“哭了吧？我听秋子骂她了。哭什么？没出息。”小丽靠三儿怀里说：“我也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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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哭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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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请假了，妈非要我上学。我跑去了，一身汗，早就上课了。数学老师不知道我请假了，以为我迟到了，不让我进去。我在外面站了半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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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师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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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站还好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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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罚你站一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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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丽不满地翻眼看着三儿。三儿说：“三年级了，再考不了八十分，真不给你吃了。都不要你考九十分了，还好意思撒娇。”小丽起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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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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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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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婶提着黄鳝桶走进屋子，见小丽走进房间，埋怨小丽说：“是要管。成绩那么差，我看你以后拿什么考大学？”小丽没好气地叫道：“我说写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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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母亲提着黄鳝桶进门，三儿伤感起来，这才意识到秋子已经走了。暑假两个月，秋子几乎天天跟三儿拉鱼，一回家就拿铁桶帮三儿腾黄鳝，真可谓夫唱妇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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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志清给三儿递过火，三儿竟然没注意到。林志清问三儿：“怎么了？”三儿接过已经熄了火的打过机，歉意地笑笑，自己点上烟。童林说：“想秋子了吧？”三儿又笑笑，把打火机还给林志清，站起身来，哼了一声说：“老先生没水喝了，挑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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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就明天挑。”林志清也觉得三儿太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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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挑也是挑。”三儿说，“一会儿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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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亮亮的河水流进水缸里，三儿提着桶，搁墙边放好。老太太递过干毛巾，三儿一边擦汗一边往老先生房间走，问老太太：“老先生还好呗？”老太太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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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三儿进门，老先生躺椅子上有气无力地问：“小西走了？”三儿点点头，拖过笨重的椅子，在老先生边上坐下来：“上午就走了，没跟你说，怕你累着。”老先生轻轻地点点头。三儿问：“抽烟吗？”老先生翅起手掌，摇了摇。老太太端来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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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还是去医院住着好。”三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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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天天来，一样。听志清说，你妈腌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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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还拿饭店卖呢，挺行销的。你不能吃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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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想吃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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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吃。叫我妈再炖点鱼、骨头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