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我还爱着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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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仁忠双手抱头，肩膀剧烈的颤抖，牙缝中向外迸发着压抑不住的低吼，如同一只受伤的猛兽。

众人都屏气凝神，死死盯着他，只见他忽然仰面向天，猛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再回过头面对众人时，已是五官扭曲、面目狰狞：“五毒教！你们……好狠！”

一声怒吼犹如来自九幽地狱，让在场所有人都好似掉进了万丈冰窟。不，不是好似，是每个人都切切实实感受到了彻骨的冰寒。这份寒意较之先前李仲飞所散发出的寒气，何止厉害了百倍、千倍。功力稍弱的宁夏已开始瑟瑟发抖，忍不住缩进张明浩怀里。

见李仁忠如此，五老也变得格外凝重，并排而立，将张明浩等人挡在身后，准备迎接李仁忠那雷霆之怒。

然而就当李仁忠要痛下杀手的一刹那，夏清风忽然叹了口气，重新戴上了面具：“不，不怪他们，是孩儿自己弄的。”

“你无需为他们开脱！”李仁忠恨声道，“我会活生生剥下他们的脸皮，让他们也尝尝你所受的痛苦！”

闻言，众人脸颊不由抽搐了几下，尤其宁夏，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小脸。

“真的不怨他们，这些年来，他们待孩儿很好，从未想过要害孩儿。”夏清风笑了笑，那笑声，听起来却比哭还让人难受，“何况，若非孩儿自己动手，谁又能伤得了孩儿？”

李仁忠愣了愣，漫天寒气骤然消于无形，他嘴角微微抖动，两行老泪夺眶而出：“可，可……这究竟是为何？”

“爹爹莫要问了。”夏清风幽幽长叹，声音悲切，一如她那张永远哭泣的面具。

张明浩咽了口吐沫，略作沉吟，试探道：“是……为了完颜襄吧？”

此话一出，夏清风如同雷击，瘦弱的身躯抖若筛糠。

谭聪不忍，怒道：“张明浩，你知道就算了，为何还要当众揭人伤疤？未免太过残忍了吧！你还能不能念些旧情？毕竟教主为五毒呕心沥血了数十年啊！”

“我是在帮她！”张明浩心中笃定，提气大声道，“心魔不除，她一辈子都将活在往事的阴霾之下！”

“住口！”谭聪怒极，若非腿脚有伤，恐怕早扑上来了。

李仁忠目光闪烁，同样一声厉吼：“让他说！风儿积郁甚深，不是一朝一夕所致，老夫也想知道所为何事、所为何人！”

张明浩深吸口气，又将声音提高了些：“夏教主，当年你为求盟友，只身北上，一走便是五年。这五年里，你一直与完颜襄在一起吧？而且还生下了一个孩子。”

众人又是一惊，齐齐看向夏清风。

夏清风默然良久，忽然嘶声叫道：“不错！正因为那五年，我恨他，我恨他一辈子……也恨我自己。所以我毁了自己这张脸，都是因为这张脸，害死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说到最后，她已泣不成声，谭聪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挣扎着爬过去，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宁夏轻轻叹了口气，同为女子，她能感觉到，那是怎样的一种痛苦。她揽住张明浩的胳膊，眼中满是乞求：“张大哥，不要再说了，好吗？”

张明浩拍拍宁夏的小手，柔声道：“你们以为，这又是一个贪恋美色、始乱终弃的故事吗？”

“难道不是吗？”宁夏小脸已是梨带雨。

“其实你们都想错了。”张明浩长叹道，“完颜襄身为金国皇族，自然无法与一个宋人的平民女子成婚。虽不舍，但为了自己的国家，他只能忍痛割舍了这份情缘，却瞒着所有的人，将他俩的孩子抚养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