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千岁遇险（2/2）

麻小力两眼望天：“你的意思就是不管怎么我怎么挣扎，怎么哀求，你都不会帮我的是吧？”

“睡觉！”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麻小力在草堆上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别说，这草堆睡的还挺舒服的。跳下来，活动活动。推门出去。

老者也出来了，看到他忙道：“道长，我昨天跟你说的话可别忘了啊！回去吧！”

麻小力哈哈大笑：“老丈放心，在下自幼学道，至今已数十年矣！区区山精野怪在下还没把它们放在眼里。此次上山必斩妖伏魔保此地平安，让他们知道知道清阳派掌门大弟子麻小力的厉害。哈哈！哈哈！”

老者苦笑道：“麻什么都没用！这妖怪厉害着呢！你不听我的话，到时候后悔可来不及了！”

麻小力笑着说道：“多谢老丈，想我清阳派掌门大弟子神威盖世豪侠无敌大剑客麻小力也不是无能之辈，老丈请在家静候佳音好了！小力必定不负所托！”

老者摇摇头：“我可没托你什么！唉！随你便吧，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啊！你名字要是没那么长，我还能抱点希望！”说完摆手离开。不再管他。

麻小力看老者没理他茬儿，有点尴尬，悻悻然走出老者的家，向千岁山走去。

快到山脚下的时候，真儿在他体内突然说道：“小力，你要小心！这妖好像很厉害，妖气很重！”

麻小力鼻子差点气歪了：“这时候告诉我这个！牛都吹出去了！现在怎么办？”

真儿答了一句：“随机应变！”再不说话了。

麻小力心里苦笑，手里紧握着七星剑，举步向半山腰老龙潭走去，根本无心欣赏沿路的风景。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左右，山路突然收窄，直接收进一个山口之内，山口之内的小路仅能容一人通行。

麻小力壮着胆子走过这一线天路。

前面豁然开朗，眼前出现一个巨大的水潭，说水潭有点小了，更像是一个湖。

碧绿色的潭水，无风起浪，潭水周围到处是光秃秃的岩石，看不到一点绿色，潭水之上好像能看到一丝丝紫色的烟雾。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麻小力聚精会神的看着水面，不敢有丝毫大意。

真儿闪身出来，在他身边说道：“小心！他好像发现我们了！把宝贝拿出来！”

麻小力一听：“什么宝贝？”

真儿怒道：“九宫真人给你的宝贝呢。”

麻小力一听，这才想起来，忙拿出乾坤袋，由打里面取出缚妖索，顺便把含象镜也拿了出来，交给真儿：“咱俩一人一个！”

真儿接过来。两人刚刚准备好，突然就见潭水像烧开了一样，冒起了泡泡，每个泡泡裂开都喷出一股紫气，不一会儿整个水面都被紫气所笼罩起来。

真儿急忙说道：“小心！这紫气可能有古怪。屏住呼吸！”

麻小力急忙深吸一口气，默运九宫真决，将呼吸转化成真气在身体各处游走，此法可以在水中使用，大大增加人体肺活量。

这时，只见潭水往两边一分，一个怪物自潭水中一跃而起，在紫气中看不清是什么怪物，照着麻小力和真儿。张开大嘴用力一吸。

麻小力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巨力在将自己往怪物嘴边拉，麻小力拼尽全身力气抵抗，无奈这股吸力实在太强。，还是一点一点的被它拉了过去，真儿也感觉这股吸力把自己的元神都快吸散了。身体拼命后仰。

只见那怪物漂浮在紫气中，对着二人又吸了一口，身体胀大了一倍。麻小力感觉实在顶不住了，整个身体的骨头都在咔咔作响，再这样下去一定会被它吸进肚子里面吃了。

把宝剑往地上一扎，左手抓着宝剑，右手将缚妖索祭在空中，默念法决，大喝一声：“金龙现世，缚妖降魔！”

只见缚妖索在空中有如一条巨龙，亮起万道金光，在怪物身上飞快的缠绕了几圈，怪物吼声如雷，拼命的挣扎，身体越来越大，缚妖索被绷得紧紧的，仿佛快要断了一样，真儿一见吸力消失，忙举起手中的含象镜，对着怪物高声念到：“天地含象，日月贞明，写规万物，洞鉴百灵！”

含象镜应声发出万道霞光，犹如日月照霜雪，一举驱散了紫气，将怪物笼罩在霞光之中。怪物身上捆着缚妖索，在霞光中上下翻腾，吼声震天作响。犹自不肯屈服。

真儿大喝一声：“咄！大胆妖孽，还不现出原形！”手中含象镜光芒大盛，怪物身上竟起了白烟。疼得大吼，想钻进潭水之中，却被缚妖索困住动弹不得。情急之下竟口吐人言：“上仙饶命！二位上仙饶命！”

麻小力和真儿这时才看清这怪物，原来是一条巨大的鲤鱼，紫背金鳞，巨口长须，从头至尾，怕有十余丈长短。最奇怪的是。它的下颌居然长了一绺胡子。

麻小力招了招手，缚妖索带着这怪物飞了过来，停在麻小力近前，扑通往地一扔。

真儿也收起了含象镜，看那鱼精嘴巴一张一合的。眼睛也在看着真儿，一脸的诧异。

真儿问道：“你可修成了人身？”

鱼精点点头。身上冒起了一阵白色的烟雾，在烟雾之中，变成了一个白胡子老头，身上依然捆着缚妖索。

只见他跪在他们面前，开口说道：“二位上仙请念在同道中人的份儿上，饶我一命！”很显然它发现了真儿的身份。

真儿怒斥道：“住口！谁和你是同道中人！你杀生害命！为祸一方！到了今日还想活吗！”

麻小力也在旁边说道：“是啊！没错！你吃了那么多人，还想活命？真是可笑之极！”

那鱼妖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抬头说道：“上仙容禀，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真儿一听它话里有话，似乎内有隐情，问道：“好！就听听你有何话说！你若敢谎言欺骗，我让你形神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鱼妖吓得浑身一抖，颤声说道：“不敢欺瞒二位上仙，我本是这千岁山老龙潭中的一条普通的金鳞鲤鱼，大唐天宝年间，有一日突然从天上落下了一块石头，正落入这潭中，这石头不知是何来历，竟能散发无穷无尽之灵气，我每天受这灵气滋润，渐渐的竟成了气候！”

真儿不耐烦的喝道：“谁要听你啰嗦！就说你为什么要吃人！”

鱼妖吓的一哆嗦：“是！小妖本与周围村民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他们也并没有拿我当妖怪看待，而我看到村民有难也会出手相助，他们来潭中打鱼我也睁一眼闭一眼，只要他们不过分我是不会在意的，毕竟我深知万物循环往生之理。”

说到这，鱼妖突然以袖掩面，抽泣起来：“可我万万没想到，人类的内心是如此的贪婪，不知从何时起，突然有了个传说，说这潭中金鲤对人类有各种神奇的功效，可以延年益寿，返老还童，甚至有回春之功。

于是就有人开始出重金求购这里的鲤鱼，村民们为利所驱，就越打越多，渔网的网眼也越来越小，眼看着我的子孙们一天天减少。

我也没有过分难为他们，只是有时候会把他们的渔网扯断，毕竟我知道他们也是为了养家糊口！

直到五年前，我修行已满千年，赴龙门应考，中了龙华副榜，名列举子。满心欢喜的回来，结果整个潭中竟无有子孙出来迎接，我心中大惊，不知是何缘故，化形分身去村中打探，原来！原来！”鱼妖说到此处已泣不成声。匍匐在地。

麻小力和真儿听到此处仿佛已猜到会发生了什么。俱都沉默不语。

果然那鱼妖停了一会儿。接着说道：“他们见渔网屡次被扯破，竟然换上了金丝鱼鳞网，此网眼只有鱼鳞大小，又坚韧无比，一旦进入此网万难逃脱。数日下来，竟将我潭中子孙，无论大小打捞殆尽！我伤心欲绝，一时没有控制住，这才……呜呜！”

麻小力和真儿沉默不语，两个人突然感到很棘手，事情的发展很显然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之外，也不能像他们以为的那样快刀斩乱麻一样处理。

麻小力想了想说道：“虽然你说的也有可怜之处，但不管怎么说，你吃人总是不对的！如果对你不加以惩罚，恐怕难以对村民交待！”说到这停下来看着真儿，真儿却没有看他，仍然低头沉默不语。

鱼妖听麻小力说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颤声说道：“我可以向他们交待！大不了一死而已，可我的那些子孙们呢！谁来向它们交待？啊！你说！”

鱼妖声色俱厉：“你们人类自以为是万物之长，高高在上，视众生皆为可食之物，我们水族只是你们的盘中餐罢了，但我告诉你，我们也是三界众生！我们比你们高贵的多！我们是龙族的后代！”

鱼妖越说越激动，嘴角流出一丝血迹，眼睛暴凸，身体抖动越来越厉害。麻小力一看它这样心里有点害怕：“你这是干什么？我也没说要你的命啊！你冷静点！有话好商量！”

鱼妖惨然一笑：“算了！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们人类都一样，是永远不会明白的！”说完抬头看看天，低下头。紫气再现，渐渐又变回鱼身，身上的金鳞噼啪作响，身体渐渐缩小：“人类啊！让你也体验一下绝望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真儿大惊，高呼：“快躲开！它要自爆内丹！”说着向麻小力扑过来，麻小力不知道怎么回事，下意识的转身就跑，就在这时，鱼妖的身体迅速缩成一个拳头大的光球，金光四射。

“去死吧！人类！”

金光暴涨，照的人根本睁不开眼睛，一股巨大的能量猛然爆炸开来。麻小力被爆炸产生的飓风吹得飞出去几十丈远，仰头喷出一大口鲜血，昏死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麻小力艰难的睁开眼睛，望着满天的星斗，想坐起来，浑身却不听使唤。

他感觉心里一阵难受，嗓子眼儿一甜“哇”的一声又吐出一大口鲜血。

“真儿！真儿！”

他挣扎着翻了个身，看见真儿就在他旁边，也是昏迷着，手还保持向他这边伸过来的姿势。显然她在昏迷之前是想过来保护自己。

麻小力一边呼唤着她的名字，一边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她身边一点一点的蹭过去。

到了真儿身边，看她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身上本来黄色的纱衣，又变得渐渐透明。知道她伤的不轻。

“真儿，真儿”

麻小力流着眼泪，轻声呼唤。

过了好久，真儿才嘤咛一声，苏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到一脸担心，泪流满面的麻小力，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麻小力看她醒了，也放声大哭。两人躺在地上，相对而泣，都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麻小力哭着说道：“真儿！我还以为这次死翘翘了呢！”

真儿也哭道：“我也以为这次躲不过去了，没想到这鱼妖自爆的威力如此之大，呜呜！”

两人精疲力尽的躺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麻小力无神的望着夜空中的繁星，嘴里喃喃说道：“真儿！”

“嗯？”

“这就是江湖吗？”

真儿有气无力的答道：“还差的远呢，最起码我们都还活着。你的伤势怎么样？还能动吗？”

麻小力吃力的说道：“还好，只断了几根肋骨，吐了两口血，暂时还死不了！”

说完，挣扎着爬起来，坐在地上默运九宫真决，运行周天，突然感觉泥丸宫封印处似乎有了一些松动的迹象，疑惑不解的说道：“真儿！我的泥丸宫封印处似乎有些松动，我刚才运功好像有一丝功力闯了进去。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

真儿一听，也坐了起来：“是吗？你试试把功力加到最高，再冲一下！”

麻小力苦笑道：“没了！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等我好一点再试吧！”

真儿有些失望的点点头，也盘腿打坐，运功调息。

整整三天，两人才算恢复了个差不多，这还多亏了九宫真决防御之力的强大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