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折磨（1/2）

霍南霜跪在榻前，强忍着恶心，缓缓为那徐公公脱着鞋袜。

宫里的太监都是劳碌命，成日奔波，偌大的宫殿，来来回回，也不知要走上多少遍，因此一日下来，双脚难免又肿又涨，再带些难闻的气味，尤其到了夏天，闷在密不透风的靴子里一日，那股气味会越发又酸又臭，直能将人熏晕了。

霍南霜抑制不住的恶心欲呕。

她出生的时候，便已是丞相府的小姐，更是因着凤命命格，自小备受宠爱，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最好的，别说是伺候人了，就连伺候她的人，都是精挑细选过的，可谓是天之娇女，何尝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沦落到要为旁人洗脚的地步，而且还是一向最叫人瞧不上的太监？

可是她又有什么法子呢？为着活命，她也只能如此。

霍南霜竭力屏住呼吸，打了水，给徐公公洗脚，却是越想越觉得委屈，与此同时，鼻端那股酸臭味也越来越浓烈，她再也忍不住，扭过头去干呕起来。

她这两日几乎没怎么进食，即便是吐，也只吐出些酸水来，饶是如此，也让她难受得想死。

还未等她缓过这股难受劲儿，徐公公却是一脚重重踹在了她的胸口：“贱人！你居然敢嫌本公公恶心！”

霍南霜没防备，直接被他踹翻在地，连带着面前那盆污浊的洗脚水，也一起打了翻，溅了她满身。

霍南霜一声痛呼都没有来得及发出，便被那徐公公抓着头发，竟是硬生生将她一张脸都按进了地上的秽物之中，语声更是阴狠——

“再觉得恶心的话，咱家就让你怎么吐出来的，再怎么吃回去！明白了吗？”

他狠狠拽着她的头发，迫着她抬起头来，迎向他狠戾目光。

霍南霜心中又惊又怕，一时竟忘了反应。

她能够清晰的看到自己倒映在他眼中的恐慌模样，那淬了怒火的浑浊双瞳，就像是一方困住她的无边炼狱，她甚至能够看到自己在其中拼命挣扎着，可是，不知哪里来的一双雪白肥腻的手，却紧紧的抓着她不放，将她越发推向那猛烈烧着的硫磺业火。

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那通红如血光的火焰一点一点的吞噬，恍惚间，她甚至仿佛听到了身旁之人兴奋难耐的喋喋笑声，如同猛兽啃噬着猎物仅剩的一副骨架般咯吱作响。

霍南霜沉溺在这样的幻境之中，一时间竟不知是真是假。

直到头皮上传来的剧烈痛感——

“咱家问你，听明白了吗？”

太监的嗓音尖细如同幼儿夜啼，细针一般刺进霍南霜的鼓膜。

女子身子一抖，蓦地从幻象中清醒过来，被扯得生疼的头皮提醒着她眼下的处境，她忍住欲夺眶而出的泪意，被迫道：“听明白了。”

那徐公公仿佛这才满意了，手一松，放开了她。

霍南霜瘫坐在地，一身狼狈，被他踹过的地方，后知后觉的疼痛起来，几乎令她不能呼吸。

徐公公居高临下的睨着她，一边冷眼瞧着她难受至发白的脸色，一边拿帕子细细擦着自己的手。

就在这时，伺候的小太监进了来，他随意的瞥了一眼周遭的狼藉，似乎对这样的场面早已习以为常，然后径直掠过霍南霜，走到那徐公公身边，低声耳语了些什么。

但见那徐公公手上动作顿时一停，嘴角缓缓逸出一丝笑意。

“还愣着干什么？起来收拾一下，一会儿有客人要来。”

他扫了一眼地上犹自惊魂未定的女子，不知为何，在他说到“客人”两个字的时候，霍南霜似乎从中听出了一分诡异的兴奋。

她心底虽隐隐的不安，却不敢多问，强撑着站了起身，刚想收拾满地的狼藉，却听面前之人突然吩咐道：“去床上躺着。”

霍南霜心中疑虑更甚，却在对上徐公公警告的目光的一瞬，强压了下来。

她浑身僵硬的躺在床上，听到有人推门而入，那人在不远处点头哈腰的跟徐公公说着什么，然后似得了他的吩咐，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霍南霜一颗心砰砰直跳，她本能的察觉到某种令人恐慌的危险，但是四肢百骸却仿佛在这一刻灌了铅，僵硬着不能动弹。

她听到那人在她榻前停了下来，然后一只黝黑而粗糙的手，缓缓掀开了床头的帷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