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1/2）

林渊沿着约定的记号一路往前，果然在记号消失的地方发现了两个人，除了布扎伊，还有一个二十多岁模样的青年。林渊敏锐的感受到了青年落在身上的目光，不在意的一笑，出声道：“看来我们都摆出了足够的诚意，想必这位便是族长巴荀吧？据说族长今年已经五十有余，如此容貌，可真是驻颜有术，若是传出去，想要到和族求药的可不会少。”

巴荀收回目光，脸上带着笑，平静的说：“雕虫小技而已，王爷看不上眼的东西自然不会跟别人讲，世人又如何得知。只是在下有一疑问，还请王爷代为解惑，王爷见到我并不惊奇，想必早就已经知道我是这幅容貌，我从未见过和族以外的人，了缘方丈更是不知道我容貌如何，王爷又是怎么知道得？”

林渊眉眼一挑，似笑非笑道：“不愧是族长，倒是比某些人敏锐的多。”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布扎伊，眼睛里的轻蔑让布扎伊心中的火一下子就烧了起来，但他还是明白此刻自己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硬是将那股火气按了下去，只觉得憋屈无比。

布扎伊的反应也让巴荀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布扎伊是他从小看到大的，脾性如何自是清楚不过，有勇有谋，堪当大任，却是个火爆脾气。巴荀就怕他被人一激，火气上来不管不顾做出些什么，但如今看来，这些日子的经历还是让他成长了不少，再锻炼些日子，他也能安心离开。

林渊说了那句话便闭口不言，巴荀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大云原本就强盛于和族，只是碍于和族手段诡诈多变再加上山林中的瘴气才能让和族多年来偏安一隅。可如今大云有此有谋略的将领，身上的杀戮之气更是浓重到他体内的蛊都躁动不安，和族还能撑多少时日呢？了缘方丈虽然没有将抵抗和族手段泄露出去，但面前这人难道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更何况，说到底，了缘身上只有一半的和族血统，况且，和族还是他的灭族仇人。

巴荀脸上浮起一抹苦笑，恭敬的行了个礼道：“大云强盛，和族万不敢与大云敌对，只是圣女被掳，和族不得不被贼人挟持与大云对抗，还望王爷见谅。”

林渊玩味的看了族长一眼，别看这位族长或许命不久矣，他才是林渊两世以来所见最知进退的聪明人。前世和族与大云之间的战况比如今惨烈许多，皇帝对和族怒气颇深，甚至不管了缘方丈如何组织，都要将和族灭族，关键时刻正是这位族长提出的愿臣服大云并与大云通婚的条件，才让皇帝打消了灭族的念头。之后对派到和族地区的官员更是以礼相待，对政务无比配合，才保存了和族剩下的族人，如此行事，就是林渊也不得不称赞一句。

不过佩服归佩服，该有的利息却是不能不收的，比起前世大云最后才知道圣女失踪的消息，如今的大云，可是捏着和族的七寸，不趁此多收点利息，林渊可是不甘心的。

“哦？圣女被掳是和族防卫疏忽所致，与我大云又和关联？族长就想凭区区两句话就换取大云的谅解，别说是我了，就是大云死去的将士，他们的家人也不会答应！族长是聪明人，如此糊涂的话，还是少说为好。”

巴荀深深的弯下腰，沉声说道：“王爷所言甚是，我族也没有想要推卸自己的责任，只是圣女一日不回归，我族就只能被小人摆布与大云为敌，相信大云也不愿看到如此局面。如今既然王爷已经知道圣女所在，还请王爷为了这百姓与将士，助我族一臂之力，迎回圣女。王爷若是答应，从今日起不仅我族不会再攻打大云，之前中毒的将士们我族也愿意为其医治。”

林渊只是嘲讽一笑，并不开口，巴荀无奈，只得继续道：“至于王爷所言两族通婚，我族也愿意，只是我族族人手段颇为世人所忌惮，许多人对我族人更是有诸多偏见，两族联姻之人，单凭个人喜好情感，还望大云不要强压，否则，联姻不成反结仇，想必王爷也不愿看到。”

“族长果然深明大义，聪明非常，如今大云有了对付和族的法子，与其负隅顽抗，落得个灭族的下场，倒不如老老实实归顺，保一族平安。不过，族长聪明，我也不傻，和族人向来排外，族长能想通的事情，他们可未必能想得通，比如你身边正恨得咬牙那位。”林渊往布扎伊身上一撇，轻笑着继续道：“五年之内，若是族长还是说服不了族中之人，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巴荀年轻的脸上满是苦涩，这位王爷手中捏着和族的七寸，背后有镇国王爷这么个靠山，军权在握，这番话，绝不会只是说说而已。以他的实力，扶持那位皇子登上皇位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和族若是不想灭族，就必然要归顺大云，可若按着他的法子，不过两百年，这世上，怕是再也没有真正的和族了。但除了这条路，他们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