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阿吉（1/2）

她看的很快，几秒钟便能看完一首诗，其实她也不想看的这么快，只是这些人写的太烂了，连多看一眼都是折磨。

过了很久，她忽然笑了，笑的很真诚，也很美。

不过，去年天字榜有了变化，排名第六的神鹰诸葛雷下榜了。天字榜下榜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了。

阿吉大大咧咧的坐在第五小楼对面，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拿起酒壶斟满杯子便喝了起来，一口一杯，喝的很快。第五小楼也没有说话，阿吉喝完一杯，她就马上斟满。

第五小楼问道：“公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初春，湖边有杨柳，也有条船，烟雨楼的船。

杨柳岸，第五小楼抱着阿吉剑瞧着他离去的背影沉默不语，阿吉抱着两壶酒很快便消失在人群中。

第五小楼笑了笑，道：“有毛病的人一般都不喜欢麻烦。”

第五小楼想了想，又叹了口气，将案几整理干净，又拿了一壶酒，两盏杯，船上最不缺的就是酒。

小楼姑娘接客有个规矩，以诗会友。无论出生，不管贫贱。小楼姑娘有规矩，烟雨楼自然也有规矩，很简单却又很难的规矩，给银子。只不过，小楼姑娘并不喜欢守规矩，若是遇到自己喜欢的诗人，她自己会掏钱把人留下。

茶楼里有些安静，所有人都在低头作诗，时不时吟上几句，又忽然闭嘴，立刻写在纸上，生怕被人听了去。

风雅录永远都是最新的一刊，也是最贵的一刊，大师吴道亲自题字作画，每年只发行一百本。

小丫鬟接过宣纸便退了出去。

又六年。

六年，当初还是小女孩的第五小楼现在几乎完全长开了，只是眉间隐隐还能看到一丝稚气。

阿吉道：“有毛病的人一般都有麻烦。”

过了很久，她才轻轻吐出一口气，道：“为什么？”

转眼已经看完一半，第五小楼的眉头却皱的很深，小丫鬟看到了她的表情，问道：“小姐？这些诗都不行吗？”

小丫鬟捧着一叠宣纸，推帘而入，调皮的笑道：“小姐，这是今天的诗。”

第五小楼也喝了一杯，喝的很慢，这是她这些年的经验，一定要比客人醉的慢。若是醉的太早，会发生什么第五小楼不用想也知道。

小丫鬟掩着嘴吃吃的笑着，第五小楼也笑了，摇摇头并没有责怪她。

阿吉抱着两壶酒，道：“名字不过是个代号，你若是愿意，叫阿猫阿狗都可以。”

阿吉点点头，没有说话，喝了一杯。

剑入手，森寒的剑气就透过剑鞘，冷得深入骨髓。就算不懂剑的人也知道，这是把好剑。

江湖志却是一年前的刊物，印刷版，大街上只卖五钱银子。

第五小楼道：“为什么你自己不去。更何况，妾身并不懂武功。”

如此良辰美景，又有佳人相伴，吟诗作对，再来一段生离死别的青楼情，简直就是所有文人墨客的梦想。

第五小楼这才注意到，剑柄的末端歪歪斜斜的刻着‘阿吉’二字，刻痕很新。

来船上只喝酒的，她倒是第一次见到。

阿吉也笑了，把短剑摆在案几上，道：“送给你。”

第五小楼握住剑柄，问道：“这把剑叫什么？”

人不同，目的却是相同。都是为了见一个人，一个女人，小楼姑娘。

他死在血衣楼手里。

翻到最后一张，第五小楼突然愣住了，纸上写着两句诗。

她将自己的酒杯斟满，道：“妾身，有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