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安顿（1/2）

褚芯惠心有不甘，不假思索地阻止道：“爹，你不能这样。”

“放肆！”褚明良脸色阴沉道。

多年同床共枕，刘玉梅十分了解褚明良的脾气，今日恐怕是不能解决褚柏茹了。心中反复思量，打定主意，假装附和道：“芯惠，你爹的话难道也不听了吗？”

“娘……”不甘心地想要将挨的巴掌打回来，可是她转头对上娘的警告目光，只能讪讪收声。

张福贵敛眸瞬目，恭敬严谨地上前：“大小姐，请。”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初涉相府，凡事都不能操之过急。娘亲的临终遗言犹在耳边，可她却无法释然地离开。她不是懦弱之人，更不能平白无故被人欺负，那些靠着算计她们母女上位的人，褚柏茹一个都不会放过。

思绪翻飞，苍白的脸上神情却始终没有任何变化，褚柏茹掩藏下心事，深呼气故意示弱道：“那就劳烦父亲费心了。”语毕，她眸色微敛，连瞟都没瞟旁人，直接越过众人的注视，径自跟上管家张福贵的脚步离开。

流云阁传来噼里啪啦的瓷器碎裂声，褚芯惠发疯似地狂摔房子里的摆设，吓得丫鬟都不敢进去。

红玉在旁贴身伺候，眼见着又是一件值钱的宝贝即将报销，心疼地直呼；“二小姐，这可是表少爷去年送你的生辰贺礼，砸不得啊！”

褚芯惠双目通红，理智全无，听到红玉的话，手上微顿，不过转瞬的功夫，又传来物体落地的响动。

“既然送给本小姐了，那本小姐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上等的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的如意摆件，四分五裂地散落在地板上，红玉看着满地价值不菲的物件，全部都成了废物，心都在滴血。

对于二小姐的蛮横无理，她早就习以为常，只是苦口婆心劝说道：“二小姐的话自然是正理，可是如今情势不同，夫人刚派人来传话，说是让您收敛点，别惹得老爷不高兴。”

话音刚落下，红玉就觉得手臂处传来刺痛，褚芯惠像个泼妇似得直接拔下头上的金簪，发泄似得狠狠地扎在了她的手臂上，顿时鲜血染红了衣袖。红玉双眸惊恐地睁大，脸色惨白，嘴唇止不住打颤，不可置信地开口：“二…小姐，你……”

要不是爹出手阻挠，她怎么可能输给褚柏茹那个小贱人。

暂时收拾不了，难道连个小贱婢都收拾不了吗？

褚芯惠优雅地拔出金簪，随即丢在了地上，就像打发乞丐般，满不在乎道：“只是见了点血，又要不了你的命，犯得着装出这种大惊小怪的可怜模样吗？作给谁看啊？”

气总算消了大半，她悠然地端起茶杯，抿了口继续道：“喏，这可是赤金簪子，今儿个就便宜你了。”

红玉单手用力地压住手臂的伤口，防止血继续流失。去年府里有个丫鬟，因为得罪了赵姨娘，也是被她用簪子扎了手臂，结果因为血流不止死了。想到那个被刺死的丫鬟，她身体就止不住颤抖起来。

“瞧你那胆小的怂样，赶紧拿了东西滚，别在这里碍眼！”褚芯惠心情才好些，嫌恶地瞥了眼满脸惊恐的红玉，不耐烦地挥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