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京大迎新晚会（2/2）

“恩。”程燕西点点头，跟着引导员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只是他眼神往礼堂中一扫，却没有看到季凉。不在？</p>

能容纳千人的礼堂里吵吵嚷嚷，观众都挥舞着荧光棒，兴奋地等着迎新晚会的开始。</p>

学校几个领导也来到礼堂，看到程燕西，连忙笑着过来将程燕西围住，故作熟络的开始聊天。</p>

“程首长也来了啊！怎么坐第二排呢！赶紧到前边来啊！”</p>

“不知道程少将在我们学校是否……”</p>

程燕西一皱眉，扫过一记冷眼，对几个领导说道，“我说过，不准在公开场合公开我的身份！回你们座位坐好！”</p>

“哎，是是是！”几个领导碰了壁，讪讪的坐回座位。程燕西环抱着手臂，后背一下子倚到靠背上，满脸不快。他又往场中扫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季凉。</p>

下午六点整，礼堂的灯光突然变暗，音响里响起让人兴奋的声音，“迎新晚会，现在开始！”</p>

“哦也！”</p>

“哦吼——”</p>

一片尖叫声中，动感劲爆的音乐响起。</p>

舞台上的灯光变成五颜六色，几个穿着热裤短衫的高挑美女站到舞台上，随着音乐开始大跳热舞。</p>

“耶耶……”</p>

礼堂里立刻响起一阵呼应的呐喊声，观众的热情瞬间被带动了起来。</p>

“跳得不错！”袁丰旭在程燕西耳边说道，“你看看，年轻人就是有活力！”</p>

程燕西勾了勾嘴角，“你是看到人家的大腿了。”</p>

“滚蛋！”袁丰旭顶了程燕西一下子。</p>

程燕西一笑，笑容转瞬即逝，也不知道季凉那丫头跑到哪里去了，不会是约会去了吧？</p>

想到这里，他一簇眉，在黑暗中拿出手机，拨通了季凉的电话。</p>

铃铃铃……</p>

礼堂后台，季凉正在熟悉乐谱，听到电话声，拿起来一看，看到程燕西的电话，吓得连忙关掉，没有理由，就是害怕。</p>

“季凉，”温堇言走过来，道，“第五个节目就是我们了，准备好，别紧张。”</p>

“恩。”季凉顺手将手机静音，塞回口袋，略一沉吟，抬头问道，“学长，你怎么知道我会钢琴，而且，知道的这么清楚？”</p>

温堇言握着小提琴的手一紧，道，“我在办公室看过你的资料。”</p>

季凉没有怀疑，只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学长，其实我……”</p>

“我知道，其实你不想出风头。”温堇言连忙开口，“可是我想跟你一起表演，刚刚我是故意问你会不会钢琴的。”</p>

“为什么……”</p>

“因为，这样我就可以牵到你的手了。”</p>

“学长……”</p>

“该死的！”观众席上，程燕西冷着脸挂断电话，他连着打了好几次，这小丫头拒接不说，到最后直接无视！真是找死！</p>

“哈哈……”袁丰旭看着舞台上的小品笑了一声，一转头，却看到程燕西吃人的目光，惊道，“你怎么了？”</p>

“不看了！”程燕西烦躁的开口，“无聊！我回去了！”</p>

“那我还要看。”袁丰旭傲娇的靠在座位上，“没想到还挺有意思！”</p>

“没出息！那你看吧！”程燕西说完，趁着灯光变暗的那一刻，站起身要走。</p>

舞台上走出几个盛装打扮的主持人，一番调侃之后说道，“下面请欣赏钢琴与小提琴合奏版《卡农》，表演者温堇言、季凉，大家掌声欢迎！”</p>

季凉？！程燕西眼睛倏地睁大，直直的站在原地，眼睛盯着舞台，生怕自己听错了，却没意识到自己高大的身影在礼堂里独树一帜。</p>

哗哗哗……</p>

配合着热烈的掌声，舞台后，温堇言牵着季凉的手走出来。</p>

季凉的脸色微微发红，穿着一身白色蓬蓬裙，头发高高盘起，只留额角的一缕碎发，纯洁又高贵。温堇言优雅的像个王子，淡笑着，两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p>

“哇，好般配啊！”</p>

“这不就是出现在论坛上的女生吗？”</p>

“果然在一起了啊！”</p>

“从来没见过温学长牵女孩子的手啊！”</p>

“在一起！在一起！”</p>

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紧接着，整个礼堂的人都开始起哄，“在一起！在一起！”</p>

季凉只看到礼堂里黑压压的一片，听着呼喊声，手一紧。</p>

“别担心！”温堇言悄悄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安慰。</p>

程燕西的眼睛一眯，死死的盯着两人交握的双手，右手攥起拳头，发出‘咯咯’的骨节错位的声音。</p>

“程燕西，你快坐下！”袁丰旭看到程燕西半天没动静，再一看他的脸色，暗叫不好，连忙扯着程燕西的衣服，“你先坐下！”</p>

“言哥哥！季凉！在一起！在一起！”苏楠也在观众席上瞎起哄，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荧光棒，暗想，昨天的照片真的有效果，“在一起！在一起！”</p>

林可坐在苏楠旁边，脸色跟礼堂里的气氛格格不入。</p>

舞台上，两个人朝观众鞠了一躬之后，灯光瞬间变暗，只留两束清凉的光打在他们身上。季凉坐到钢琴前，双手放到黑白琴键上，温堇言站到舞台中央，将小提琴架到肩上，两个人默契的对视一眼，同时开始弹奏。</p>

跳动的音符在礼堂里流转，悠扬的小提琴声、灵动的钢琴声交织在一起，从刚开始的慢节奏逐渐加快，听的人如痴如醉……</p>

季凉的脸上有一束灯光，她轻轻晃动着脑袋，灵活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舞，柔软的发丝，淡然的侧脸，温柔的样子一点一点全落进程燕西的眼里。</p>

就像很久之前，在部队，季凉也是这样，文静的弹着钢琴。一想到那个画面，心里就好像无端被一丝阳光照进，心弦被轻轻地撩拨起来。</p>

程燕西不知道自己怎么坐回座位，只是看着温堇言跟季凉的互动，有一刻恍然，身子愈发僵硬起来。没想到两个人这么快就同台献艺了，果然感情升温很快啊！</p>

合奏到高/潮部分，舞台上的两个人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加快了演奏的速度。</p>

季凉只看得到舞台中间那个挺拔的身影，她第一次体会到‘琴瑟和鸣’是什么感觉，第一次体会到跟人并肩的感觉。这一刻，她觉得温堇言就是她的知己。一个懂她的人，一个关心她的人，一个说要守护她的人……</p>

温堇言正好偏过头来，视线交汇，两人都是浅浅的一笑。</p>

季凉脸上那抹笑容刺眼得很！</p>

台下，程燕西握着手机，听着悠扬的钢琴声，却觉得心里异常烦躁，他拿着手机忽然拨出一个号码，只是眼睛还死死盯着台上，正对季凉。</p>

“喂？首长？”电话很快被接听。</p>

“通知民政局的人，今晚加班，老子要去办手续结婚！”程燕西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挤出牙缝。</p>

“可是……”</p>

“一个小时后我到，看不到工作人员，我就把那地方给炸了！”程燕西阴鹜的开口，脸色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染上了一丝狰狞。</p>

说完之后，不等对方有任何回应，程燕西‘啪’的一声，不留任何情面的挂断电话，在一片掌声中，冷眼看着季凉从钢琴前站起身，重新被温堇言牵住手。</p>

两个人在炫目的灯光下，并肩鞠了一个躬，然后慢慢往台下走。</p>

程燕西的手掌一下子拍到面前的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水杯都移了位子。很好！季凉，我等的就是今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