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7一眼万年之后 十七（1/2）

仙灭鬼窟的地底，岩浆流动，空气都带着灼人的热。

空旷的地带，一个巨大的黑色圆球咕噜咕噜冒着泡，散发的青黑色气体吞噬岩浆，转而又涌入黑色圆球里。

“啊……。”

刺耳的喊叫声，终究是自残的做法。

姬小小转头看向自己的左侧，左手和左脚被拉扯开来，血淋淋的伤口处涌动浓稠的黑色液体，争先恐后流进她的肢体里。再看看自己的右边，密密麻麻数不清的人脸，呜呜咽咽嚎啕大哭。

“仙魇魔，你对我做了什么？”

姬小小拼了最后一口气，质问仙魇魔为何对她出手。

黑色圆球内，仙魇魔无处不在。

“你可知为何有‘尸仙鬼煞出，天地悲鸣现’？”仙魇魔问道。

姬小小全身剧痛，懒得想，怒道，“谁管他。”

仙魇魔气淡神闲道，“你别生气，我好好跟你说一说。”

仙界诞生之初，天道分出一缕意识，化作仙界的第一位仙人——道仙，勤勤恳恳在荒无人烟的仙界，挪山移海，改变地形地貌，种植仙花灵草，绿化点缀景色。

忙碌中，千万年过去。

一日，仙界迎来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位仙人——玄古，也就是后来大慈大悲，打造镇仙殿的第一位仙君。

玄古的到来，打破了道仙乏味而平静的生活。

两人一见如故，道仙处处照付玄古，玄古快速进阶，短短一万年，玄古从卑微如尘埃的下仙，成为万人之上的仙君。

仙君要突破，飞升神界，极其不易，玄古闭关万年，仍旧触摸不到晋升的门槛。天无绝人之路，玄古无意间得知道仙的真实身份，心中算盘打得叮当响。

玄古暗中筹集仙界至宝，东域的忘川河水，南域的擎天古树，西域的补天彩石，北域的五色息壤，打造出仙界富丽堂皇的第一殿——镇仙殿。

“等等，镇仙殿不是用来守护‘天地通’，是维护仙界安稳的根基所在？”姬小小听得迷迷糊糊，打岔道。

仙魇魔嗤笑道，“如若镇仙殿真的在守护仙界，那也该叫护仙殿而不是镇仙殿。”

道仙姓道名仙，镇仙殿镇仙，镇压的是谁一目了然。

仙魇魔的讥讽之味透着浓浓的恶意，开口继续说下去。

道仙心地善良，无防人之心，玄古又筹谋多时，可谓万无一失，道仙羊入虎口，自然而然落入了玄古的陷阱中。

玄古启用瞒天过海的大阵遮隐天机，以镇仙殿镇压道仙，剥夺道仙的一缕天道意识，融合于自身，窥见三千大道万万分之一，轻而易举突破仙君。玄古张冠李戴，天道因为那一缕天道意识，玄古的飞升之劫只是意思意思，雷声大雨点小。

道仙因是天道意识分身，是不死不灭的存在，好友玄古背叛，他常年被镇压在镇仙殿下，怨气横生，日积月累，沧海桑田，凝聚出了尸仙鬼煞。

“我是道仙怨气的化身？”

姬小小暗自嘲笑自己一番，原来她不是人啊！

仙魇魔道，“不是，你不是。”

不是？姬小小双眼发亮，我还是人？

仙魇魔投下重磅炸弹，“我们合二为一才是真正的尸仙鬼煞。”

接下来，又是一个故事。

道仙的怨气化身为尸仙鬼煞，准确点说是紫金吞天乾坤灭世尸仙鬼煞，它一时之间把仙界搅得天翻地覆。此时，仙界已经迎来万千仙人，其中不乏仙君人物。他们集结仙界众仙之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将为祸仙界的尸仙鬼煞亲手斩杀。

尸仙鬼煞乃是道仙的怨气所化，与道仙一般不死不灭，仙人们斩杀尸仙鬼煞，只是削弱了尸仙鬼煞的力量，令尸仙鬼煞一分为二，肉身为铜皮铁骨太上开天尸仙鬼煞或是玄青高虚阴神弑佛尸仙鬼煞，神魂则为仙魇魔。

万千年来，仙魇魔为尸仙鬼煞的神魂，保有过往记忆，隐匿在仙灭鬼窟，积蓄力量。而铜皮铁骨太上开天尸仙鬼煞或是玄青高虚阴神弑佛尸仙鬼煞空有力量，没有前世今生，一次次被仙人灭杀，一次次复活再来。

由此，尸仙鬼煞才被不明真相的仙人分为三种。

仙魇魔道，“尸仙鬼煞出，天地悲鸣现。仙人们一次次斩杀尸仙鬼煞，天道虽被阵法遮蔽，可到底是自身的一部分，尸仙鬼煞每每被灭，山峦倾倾倒，河水逆流，天地齐齐悲鸣。可笑那群仙人，以为天道此举是哀恸那些已死之人。”

哀恸他们这群没长脑的猪？

自以为是！可笑至极！

道仙犯了何错，他三番两次出手相助玄古，玄古不知恩图报，反而忘恩负义，剥夺道仙的天道意识，镇压道仙无尽岁月。

尸仙鬼煞虽是怨气化身，但从未作恶，只因有一身浓郁怨气，便被仙人们认定是无恶不作的至邪之物，从出世起，人人喊打喊杀，被逼上梁山，不得已坐实至邪之物的尊称。

仙魇魔蜗居在仙灭鬼窟漫长岁月，它早已受够阴暗灰色的生活。

“想要重回巅峰，报仇雪恨，唯有变回紫金吞天乾坤灭世尸仙鬼煞，维持，我们必须要合二为一，归为一体。”

黑色圆球内，六只大眼看着姬小小，犹如野兽看着鲜美的猎物。

“来吧，让我们重归一体。”

仙魇魔话音落地，粘稠的黑色液体更迅猛涌入姬小小体内。不知过了多久，只剩下一层稀薄的黑色气体包裹着姬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