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第255章 战争(1/2)
不管他如何取舍,在牧羽菱和挽歌这个问题上,他注定是要伤害一个人的。
牧羽菱没有说什么,只是简简单单吐出一个字,“嗯”
其实,眼下的情况,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她搞不清楚,只能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做dna测试,虽然历子瑜一再强调他不在意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可是,孩子问题总是要解决的。
如果这个孩子不是历子瑜的呢?
历子瑜有些无奈了。
说实话,他实在不是个好丈夫,牧羽菱的不开心明明那么明显,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哄她开心。
有些话,在嘴边滚了又滚,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
其实他想告诉她,挽歌住历家老宅,你住幕府山,你们是不冲突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又不敢说。
怕再一次失去牧羽菱。
怕她会不开心。
患得患失。
他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无措。
两个人又陷入沉默里。
长长的沉默。
夕阳西下,晚霞不复,幕夜四临,两个人却依旧还是静静的坐在那里。
夜晚的秋风有些凉,凉凉的吹在身上,也吹在心上。
似乎是酝酿了很久很久,牧羽菱终于开口,“挽歌…她好吗?”244970
竟心果个。从牧羽菱嘴里听到“挽歌”那个名字的时候,历子瑜是惶恐的。
甚至有一种世界末日到来的感觉。
他怕。
怕极了。
下意识的伸出手,握住牧羽菱的手,生怕她逃走一般。
“妞妞,你听我说,挽歌住历家老宅,你住幕府山,你们不冲突的…”
“如果你实在不喜欢她,我可以…另外再买一套房子给她,让她搬出去住。”
他急切的解释着,试图抓住些什么,又试图掩盖些什么。
牧羽菱无声的笑了,笑的凄凉,“历子瑜,她住历家老宅?我住幕府山?”
“是我见不得光吗?”
她轻轻一句话,历子瑜却已然如置冰窖。
“妞妞,以前的时候,你不是不喜欢老宅的吗?我知道你不喜欢那里,所以才让你住幕府山。”
他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让她的眼神看起来那样哀凉,他只知道,其实,他一直希望她住在老宅里。
“其实住哪里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有我陪你,是不是?”
牧羽菱没有说话。
其实,谁都知道,历太太是应该住在历家老宅里的。
当年,她因为和历家三个女人关系不好,所以一直讨厌那个地方。
如今,物是人非,其实,很早的时候,她就想回去了,回去看看历严石。
这个一直把她当女儿疼的男人。
可是历子瑜,却说,希望她住在幕府山。
他的表情那样着急,那样在乎,她应该是高兴的,毕竟,他还是那么在意她,可是她的心,为什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
她沉默了一会儿,平静的抬起眼,正视他,问他:“历子瑜,在你心目中,到底是挽歌重要还是我重要?”
其实,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了。
想了很久很久,今天终于有机会问出来,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她不知道历子瑜会给她什么样的答案,她只知道,自己的一颗心,揪得很紧。
紧得发疼。
历子瑜的眼神,就那样落在她的脸上。
他第一次尝到忐忑不安的滋味儿,却又深陷其中,不能自救。
历子瑜沉默的有些久。
牧羽菱只觉得一颗心渐渐往下沉。
其实,在他心目中,她和挽歌谁比较重要,应该很容易就分的出来的吧?
沉默是金。
许多时候,沉默比任何利刃都要伤人。
特别是在情侣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时候。
很显然,历子瑜没有及时回答牧羽菱的问题。
而她的心,也瞬间就降到了冰点。
一颗心,慢慢慢慢变冰,结冰,最后冰封,沉寂。
她缓缓站起来,背对着他,往另一边走过去。
其实,有些问题,根本不需要问的,当初他那么焦急的抱着挽歌离开,结果已经不言而喻。
牧羽菱,到最后还是你最傻。
自以为历子瑜是在乎你的,不过是又一次把自己的真心掏出来摆在他跟前,任由他践踏而已。
其实,也许,历子瑜从未爱过你。
风凉,心更凉。
从头到尾,不过是浮华一梦而已。
转身离开。
这一次,她不会再有丝毫眷恋。
亦不会再回头爱这个男人!
手,却被人捉住,微凉的指尖落在她的手背上。
“羽菱…”
“我和挽歌,已经是过去式了,而你,是我的现在和将来,你…明白吗?”
他之所以没有及时回答牧羽菱的问题,是因为他在想着那个孩子的问题。
要怎么开口告诉她?
那个孩子,要她如何承受?
他不敢说,越不敢说就越害怕。
牧羽菱没有动,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却也没有回头。
心头有一阵暖意滑过,已经冰封了的心迅速有裂痕弹开。
沿着细细的裂痕看下去,是她的心在一点点回温。
“羽菱,不管以前怎么样,现在,我喜欢的人是你,以后,将来,这一辈子都会是你…”
夜风吹过来,他低沉如大提琴一般的声音吹散在她耳畔。
有一瞬间的怔忡。
生怕这一切只是一场梦,不敢回头,亦不敢动一下。
只因担心,一动,梦就会醒。
因为左臂吊着石膏,历子瑜只剩下右臂,握住她的手,不肯让她离开。
她刚才问的问题,他现在就可以回答她。
深吸一口气,强行把她拉回身边。
夜色沉沉,暮蔼楚楚。
他如墨的眸子却在夜色里散发着最耀眼的光芒,而那如星光一般闪烁的光芒里,有她。
“羽菱,如果我说,你对我更重要一些…”
“你…会相信吗?”
他总是小心翼翼,总是不敢太用力去喜欢一个人,或者是一样东西。
记得以前,他喜欢家门口邻居家的一只小狗,可是后来,那只小狗莫名其妙的就死在了他家的院墙外。
正当他对着小狗的尸体伤心时,施慧敏走出来,在他身后说:“一个男人,对任何事都不可以太过喜欢!太过喜欢就是沉沦,就是万劫不复!”
再后来,他就养成了一种习惯,越在意的东西越不去在意。
越想得到的东西反而越试着放手。
直到再次和牧羽菱重逢,他才知道,其实,有一种爱会让人情不自禁。
无论你怎么克制,都无法令自己平静如水。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是刻意忽略牧羽菱带给他的感觉,直到看到她的墓碑时,他第一次觉得无力。
所有事,应该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中的。
独独,牧羽菱不在。
越喜欢她就越害怕失去,害怕施慧敏的话会一语成谶。
沉迷,有时候,真的不是件好事。
就像现在的他,贪恋眼前这个女人身上的味道一般。
只是嗅一嗅她身上的味道,他就觉得幸福。
那是一种追求快乐的本能。
虽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但牧羽菱的心却是不安定的。1794076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只是下意识的又拿自己和挽歌去比较。
“历太太不是应该住在历家老宅里吗?”她抬起眼,借着幽暗的灯光,歪着头看他。
历子瑜的喉节滚动了一下,毫无半点犹豫的看着她,“你说你不喜欢历家老宅…”
“…”
牧羽菱没有说话。
历子瑜说的是事实。
那时候,在施慧敏和历灵在历家老宅里的时候,她的确很讨厌回去。
甚至后来,在张蔷回老宅以后,她都没有回去。
其实,并非她不喜欢那里,只是不喜欢那里人的而已。
如今挽歌又住在了那里,她越发的不喜欢了。
沉默。
两个人都不敢轻易说什么,又不舍得放开彼此的手,只是透过夜色,这样凝望着彼此。
猝不及防,历子瑜的吻就这样落下来。
像是高高卷起的海浪,把她淹没在大海里。
历子瑜是个吻技高手,很快,牧羽菱就泥足深陷在他的深吻里,不能自拔。
仿佛有无数片羽毛刮过她全身的毛孔一般,每一个毛孔都张开来,叫嚣着。
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大脑缺氧,历子瑜才放开她。
仅仅是一个吻而已,他的深眸里便多了几分欲、色,明明灭灭,分外妖娆。
“历太太,听我说…”
微重的喘息声从她的头顶传过来,夹杂着他隐忍的欲气。
“挽歌她…怀孕了…”
“我不知道那个孩子是不是我的,我一直觉得不是我的,可是她说是我的,她还说,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可以验dna。”
“那个时候,我以为你死了,就答应了她的要求,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我的,我…会娶挽歌…”
“如果那个孩子不是我的,我会让她滚蛋…”
“可是现在,你回来了,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说这件事…”
“我怕…”
“怕再一次失去你…”
他单臂揽着她的肩膀,很大力的握着,生怕一个眨眼,她又消失不见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一直想挑个好时间跟她说,不想,偏偏挑了个最差的时机。
她的脸埋在他在怀里,看不清她的面部表情,却已经察觉到她的颤抖。
“羽菱,对不起…”
“我一直觉得那个孩子不是我的…”
“你…信我吗?”
现在,此时此刻,他的心比她还要不安宁,比她还要乱,他甚至想不到什么借口把她留住。
心上仿佛被什么东西划开了一个大口子,恐惧就从那里面跑出来,一点点,从心口窜到四肢百骸里。
带兵打仗那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恐惧过。
他没有说话,也不敢说话。
像是一个受审的人在等待审理结果一般,那么小心翼翼,那么诚惶诚恐。
时间似乎静止了,连呼吸都变得缓慢绵长。
他不敢松开自己的手,生怕一个不小心,她又不见了。
牧羽菱想哭。
可是眼泪似乎在那一夜已经流干了,怎么也哭不出来。
她张大了眼睛,仰望四十五度角,深深把眼泪咽回去。
挽歌怀孕了!
多么讽刺的字眼。
挽歌怀孕了,就可以高调堂而皇之的住进历家老宅里,而她怀孕了,却一个字也不敢说,瞒的密不透风,生怕有人知道。
挽歌说那个孩子是历子瑜的。1d54。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是谁的?
一句话打得她眼冒金星,嗓子眼儿发甜,差点儿就生生吐出一口鲜血来。
造化弄人!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管里,却一个字也说不得。
只能无声的望着历子瑜。
其实,痛苦和快乐是对双生花,前一秒快乐,那么后一秒就是痛苦。
她的快乐在昨天才刚刚演绎过,今天便是痛苦唱了主角。
呼拉拉的风刮过她的脸,凉意直透心脏,原本已经龟裂的冰一下子又迅速凝结起来,把心脏彻底冻住,死死包围。
痛。
不能呼吸。
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上,疼得她死去活来,却一声“痛”也喊不出来。
她长久的沉默。
历子瑜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沉下去。
“羽菱,我想过了,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我的,我就把孩子抱过来,给你带,你就是孩子的妈妈!”
“而我,会给挽歌一笔钱,让她远离这个地方…”
“不管怎么样,历太太只能是你…”
牧羽菱突然笑了。
笑眸中带着盈盈的水光。
“历子瑜,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太自私了吗?”
“母亲爱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怎么能剥夺挽歌做妈妈的权利?!”
“如果那个孩子是你的,我不会做历太太,我不愿意拆散一家三口,小三的这个罪名,我也担不起!”
历子瑜一滞。
这就是他的历太太,哪怕全世界的人都在与她做对,都在害她,可是她,还在替别人着想。
历子瑜只觉得心口疼。
强行拉过她,摁在自己胸口,“妞妞,如果历太太是挽歌,那你呢?”
“你又要怎么办?”
牧羽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那样望着他。
静静的。
她回答不上来。
如果挽歌是历太太,那牧羽菱又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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