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21章（1/2）

“幸好本皇子早有防备，不然刚刚那一掌决不可能能让本皇子轻易躲过，晚青教主果然名不虚传，而你的功力绝不在我之下。这次只是试探下你的底细而已，本皇子在还没有确定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之前绝不会当众揭穿你身份。”

夜已深，如白玉盘的明月残缺着一口，在夜色中被渐渐隐去……

赵子慕一路飞檐走壁，绛紫色皮靴点着脚尖，踩着青灰色的瓦片，不发出半点声响，可见赵子慕轻功顶峰造极。望月楼下立着一个蓝色身影，发束高挽，手佩长剑。蒙蒙的月色将她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赵子慕纵身跃下，婧琪朝他施了一礼。赵子慕踏进望月楼走进自己的寝殿。

床上的人儿还没醒来，脸色倒也好转了几分。赵子慕走上前去微微皱起眉峰，随后朝一直都守在门外的婧琪唤了句。婧琪放轻脚步，慢慢走了进来立在一旁，“大皇子有什么吩咐？”声音很小，生怕惊扰到床上的人，在这寂静的深夜在却也听得见。

“她……整晚都这么躺着……没醒来过？”赵子慕担心的问道，心里却一紧，话到嘴边竟显得有些迟疑。

“嗯，刚刚王大夫也过来看了，说这是正常现象，睡了等醒来病也就好得差不多了。”婧琪是第一次听到赵子慕是用这样的口吻去关心一个人……她跟随赵子慕多年，一直以来他都是被人传言为冷血无情，甚至是残暴的皇子，举国上下畏惧他的人不少。而他也是那个对任何都不带有任何感情的人，他的心就像是结了冰，只有远远望见便可以感觉得到那从中幽幽透出的寒意，他的目光好比千年不化的冰霜。虽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却是个有谋有略，有胆识的人，他六岁便立为太子，七岁能诗文，九岁善射，十岁精通骑术，十一岁武功一绝，国内大将都逊他几分。到了十五岁时便能操练士兵，跟随赵晟皇帝东征西战。因为这样她愿意一直追随他，这些都她折服。赵子慕一向心冷，正因为这样才不会被情感牵绊，所以她认为赵子慕会是一个胜利者，他会是将来会是个继承赵晟当皇帝的人……而她……也会一直伴他，直到他功成名就，没有任何理由，只有心甘情愿的屈服。只是……她从未想过他会被废，二皇子赵子晔被孟家兄妹巧妙的推上太子宝座。如今见赵子慕对林语嫣……是的，没错，赵子慕是喜欢上她了……婧琪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但是她想赵子慕的想法自己的选择是没错的，她还会一直追随着他，直到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瞬，也不改变！

“嗯，那你就先去把王常开的药去煎一下，等药好了她也该差不多醒了。”

赵子慕说完婧琪便无声退了下去。赵子慕守在床头，心里又是骤然一紧，赵子慕不由得握紧拳头，手上的青筋一条一条的突了起来，赵子慕只觉得胸口闷得慌，突然间呼吸不过来，瞳孔在不断放大，脑子里一片茫然。透过那远古潭水般深不见底的瞳孔，仿佛看见了在一个飘满粉白色杏花的夜晚，断崖上的满月……画面瞬息定转，晃眼间一切又恢复正常，赵子慕扔是坐在床边，双手紧紧抓着额头，脑门一阵翻滚疼痛……片刻后脑子没有了刚刚的剧烈疼痛，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然后起身离去……

婧琪端着刚煎好的药进来，早已不见了赵子慕的身影，把药放在桌上后回过身来照顾林语嫣，见林语嫣已经醒了正撑着身子似要坐起。婧琪忙过去扶住道“大皇妃身子虚弱还是躺下来在休息下吧。”

林语嫣一头乌发披肩垂下，散在白色里衣，黑白分明，依旧清雅动人。唇角还微微泛着白，婧琪觉得眼前的林语嫣精致白皙的脸上明显消瘦了许多。

林语嫣轻轻地摇摇头，白玉润滑的脸上展出一个苍白无力的笑，说道“无大碍。”

婧琪扶起林语嫣坐起来，在她背后垫了个小绣枕安置好，端来放在桌子上的药走到床前。林语嫣伸手去接婧琪手中的碗，婧琪笑着说道“大皇妃，还是我来吧。”林语嫣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问道“彦妮她……现在怎么样了？伤势有没有加重，还是……”林语嫣如水般透明的双眸直盯着婧琪，似乎想从她身上得出点什么关于彦妮的消息。

婧琪舀了一小勺的汤药递过去，却在林语嫣开口问她的时候顿了一下，开口对着林语嫣露出个安然的笑，示意她放心。然后开口说道“大皇妃先养好自己的病要紧，彦妮她……王大夫说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只是还……还需要再睡一下休息一下。”

“真是这样？”林语嫣顺着婧琪的手势把目光停在那正递过来的勺子上。

“嗯，请大皇妃放心。”听完婧琪的再次肯定，林语嫣这才张嘴喝下婧琪递来的药。没等婧琪再递来时，只见林语嫣那张清秀的小脸已经扭成一团，婧琪看着着了急，急忙问道“大皇妃您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还是我再去请下王大夫让他再过来下。”

“呜……呜……好苦，这是什么药怎么这么苦？苦死我了……呜……。”林语嫣半天才说句话来，然后又是一副想吐的样子。

婧琪没有想过这个绝世风华，清秀淡雅，淡若九秋之菊，清如荷塘之莲的林语嫣竟然会怕吃药？！这让她一时半会儿地反应不过来，呆呆地停了好久才“啊？”了声，这可差点没把她给吓个半死，她就在刚刚还以为……还以为该不会是身体又出了什么问题，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恐怕自己不知道大皇子又该如何处置她了……

“呜……糖，蜜糖，有没有蜜糖……”林语嫣把身子伸出了床沿，头一个劲的往下低，只觉得嘴里胃里一阵翻涌，想吐。

“哦啊，我这就去给您拿来，大皇妃您再忍耐下。”婧琪连手上的碗都没来得及放下就匆匆跑了出去。

“你…。你快点啊。”林语嫣嘴里又是一阵阵的干呕。

婧琪拿完蜜糖又一路飞快地跑了回来，掏了两块蜜糖塞进林语嫣嘴里。林语嫣嘴里一时甜蜜，好了许多，心里暗赞叹道“有武功就是好，连走路都给可以跑这么快！”

婧琪见林语嫣脸色好了许多问道“怎么样了大皇妃？现在还想吐么？”

“不会了不会了！”林语嫣双手抚在胸前，顺了顺气回答道。

“嗯那药？……”

“不要，不喝了不喝了……哭死了，再喝下去我连命都没了！”还没等婧琪说下去林语嫣便先打住插着说了下来。

“可是大皇妃身子这么弱，要是不吃药的话病就好不起来……”婧琪皱了皱娇嫩的弯月眉带着几许的担忧说道。

“小病而已，没什么大不了，方正也死不了，你就放心好了。”林语嫣对着婧琪拍拍胸脯保证道。

“要是大皇子怪罪下来呢？”

哼~他？他不正巴不得我赶快死，他才不管我死活呢！他能说些什么？林语嫣在心里想着又想到了前天晚上的事，又想起了那天晚上和他说的那些话就觉得莫名的生气，想起那天晚上他走得决绝毫无任何留念的背影心里渗出一丁点儿的酸楚。而现在自己醒来也没见过他来看自己下，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裂开了。心里虽然有点疼却也对着婧琪淡淡一笑，开口调侃道“他要是真怪罪下来，你就说是我的意思，说谁也劝不了。”那一笑，笑得有着几缕的哀伤。淡淡的悲愁都淡化在那抹笑靥中，那几分凄楚却随着淡笑散开。

婧琪心里默了然，便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林语嫣和大皇子之间定是发生了一些事，而这事说不定就是因为彦妮。自从那晚彦妮出事，赵子慕从凌云阁出来后便一直都冷着脸。

“呃，好了我累了，我想要休息会儿，婧琪你出去吧。”林语嫣说完便躺下拉过被子将整个头盖住，全身都蜷缩在被子里，对着还在房里的婧琪淡淡地说了句。话里带着说不尽的无助……语句淡得有些苍白……

“那婧琪就不打扰大皇妃休息了。”婧琪说完端着只被林语嫣喝一小口的药端了出去。正要关门时抬眼见赵子慕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外。婧琪忙叫了句“大皇子。”然后又问道“大皇子什么时候来的？不进去么？”

“刚好路过。”赵子慕看了一眼端在手中的药，随后冷冷的问道“这药怎么回事？本皇子不是吩咐你等大皇妃醒后再给她喝么？”问得飘飘然，似有意无意间的随口那么几句。

“大皇妃她……她说她不喝，凭属下怎么劝都没用。”

“哦？为什么不喝？”赵子慕在心里揣摩着为什么不喝的理由。

“大皇妃说这药太苦了，喝不下去……”婧琪低头答道。

听完婧琪回答赵子慕有点吃惊，他猜她有多少个不喝的理由，却没想过……她，堂堂一个林语嫣竟然会怕吃药？！“咳……咳……”赵子慕干咳了两声又接着问道“那她现在……”

“回大皇子，已经睡着了，大皇妃说是累了，要休息下。”

“也好，多休息下也好。”赵子慕在心念道。

“那……那这些药……”婧琪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看着赵子慕问道。

“以后煎好了直接拿来给我。”

“是。”婧琪弓了下身子端着药渐渐走远。

赵子慕随后走进寝殿，门刚推开便听见人从被窝里传来声音“不是说了我累了要休息吗？你怎么又来了？”“幸好本皇子早有防备，不然刚刚那一掌决不可能能让本皇子轻易躲过，晚青教主果然名不虚传，而你的功力绝不在我之下。这次只是试探下你的底细而已，本皇子在还没有确定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之前绝不会当众揭穿你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