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先下手为强（1/2）

等到顾父顾母回来的时候，许楠的身影早已经消失，病房里依旧一片安宁。

“闺女这是你最喜欢的小笼包，快吃吧，可热乎着呢。”

顾母和大多数意义上的中国母亲一样，慈爱而又贴心，然而这种关切对于顾白来说却像是一条绳索，一方面将她和这个原生家庭的联系得更加紧密，但是对于顾白个人来说也束缚了她的本性，在她的身上了勒出了一圈一圈的淤痕，让她不够快活。

顾白打算跟他们摊牌，她还是要留在帝都的，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

顾父顾母都是在小县城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营生人脉都在那里，是不可能和她一样留在帝都的，而且看家里的财产情况也是没办法一起在帝都生存下去的。

只是她要怎么说，眼下出了这桩子事，顾父顾母是不可能再放心让她一个人待在帝都的。

“妈，我什么时候出院？”多年没有喊出一声妈如今再叫依旧感觉很奇怪，但她现在是他们的女儿就得扮演好这个角色。

顾母伸出手，将顾白耳鬓边的碎发拨开，满脸的慈爱，“咱不着急，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顾父也跟着呵呵笑，“不急啊，咱家有钱，不用担心住院费的问题。”

真的有钱？顾白想起布袋里笔记斑驳的账目，还有那厚厚的一叠费用单据，心里就堵得慌，嘴里的小笼包尝起来也不怎么鲜美。

她自己从来都没有欠过债的经历，对钱也没什么概念，可是看着顾父顾母满脸的皱纹，还要瞒着她让她放心的样子，就觉得特别的心酸。

她总觉得自己好像欠了他们什么，她想通过某种手段或者某些物品来弥补自己的亏欠。

“爸妈，我真的没事，我们出院吧。”生怕他们不相信，顾白还下床蹦跳了几下，好叫两位两人放心。

“好好好依你便是，别跳了，身子可禁不得你这般折腾。”

顾母哪还见得顾白折腾自己的身子，急忙按住她，将她扯回病床上去。

最后顾父顾母还是犟不过顾白，早早的办理了出院手续。

顾白之前一直是住学校的，这刚毕业也是住在许楠的公寓里，不过许楠却是早就不住那，据说是为了方便工作，如今看来指不定那个时候就有分手的意思。早早的和她划清界限。

既然她之前说了那样的话，那她更不可能回到那个地方。

顾父顾母好像也知道女儿的尴尬，便在小旅馆订了两间房。晚饭极为简单，三碗牛肉面，便宜又大碗。

顾白吃得津津有味，刚开始离家拍戏，她从龙套做起，什么样的苦头没有吃过，现在不过是一切从头再来罢了。

二老主动问起顾白今后的打算，其实他们的盘算是带着女儿一起回县城，接他们的班，找个老实的男人结婚生子，这样倒也安稳。

顾白很果断的说出要留在帝都。果不其然顾父顾母的眼神瞬间就黯淡了下去。

顾白心里的愧疚又增加了一分，只是她还是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抱歉了！

二老心中何尝不是酸涩无比，孩子这么多年辛苦读书，自然是想闯出一番事业来的，自己的那个小饭馆好像的确没啥奔头，只是…

“闺女，我们支持你的决定，既然你想留下来那便留吧。”顾母强作欢颜道。

顾父在包里摸索半天，最后终于掏出一个破损的钱包。上面的皮一看便是人造皮革，只是已经破了几个洞都还在用，可见顾家人的节俭。

顾父在里面拨拉了一阵，最后取出八百块钱，递给顾白。

“闺女，你一个人在帝都，现在工作也没有着落，这点钱你先拿去找个房子租下吧。”顾父停顿了一下，“是我和你妈没本事，今年生意也不好做，没什么钱，所以…等回去了我们再给你寄钱。”

他的脸憋得通红，仿佛是在说什么难以启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