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剑法（1/2）

人已走，剑气却未散。

又有风吹过，剑就已经出鞘。

允沛忽然拉住她的手，抬起她的头，又盯着她的眼，道：“我们走好不好？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就我们俩。”

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在船舱门口轻轻敲了两声，得到第五小楼的回应，这才推开门帘进去。

大地苍茫，冷风似刀，几乎所有人都换上了衣，除了第五小楼。

第五小楼只觉得有些可惜，一壶好酒就这么浪费了。

女人总是会老去的，而男人喜欢的永远都是年轻漂亮的女人。越明帝的后宫的妃子早已超过了三百，皇宫里一半的房间都是给他的妃子住的。可他还不满足，每年都会在全国招收更多的年轻女子。

又有冷风吹过，他忽然醒了，仿佛一个做着美梦的人忽然被人吵醒，眼中的感情又变成了痛苦和愤怒。

她很敬业，依旧穿着青色的露肩曳地长裙，船舱里烧着炭火，倒也没有外面那么冷。

允沛立刻就笑了，狂笑：“醉了，我是醉了！”

杨柳岸没有杨柳，也没有残月，有的只是一艘船。

不过都是陈年往事了，为了躲仇人逃到这越国，这些年他们除了喝酒就是玩女人。

第五小楼愣了一下，垂着头不敢看他，轻声道：“是二十天。”

风吹来的时候有谁能抵挡，又有谁能知道风是从哪吹出来的？

第五小楼跪坐在案几前，对书生行坐容礼，轻声道：“允公子有心了。”

李妈妈却很欣赏他们的剑法，也很喜欢他们的性格。他们喜欢玩女人，而烟雨楼最不缺的便是女人。

仅半年就能将武功练到这种程度，第五小楼不知道是自己天赋太好，还是阿吉剑太强，又或者两者都是。

很多新来的姑娘都会被李妈妈的演技感动，但第五小楼不会，很久以前她就能看穿李妈妈虚伪表情下的真正意图。

她情商并不低，允沛的对她的感情她一眼就能看出来。只是，她不敢接受这份感情，也确实根本无法接受这份感情。

李妈妈竟也挤出了两行清泪，抽泣道：“往后，小楼若是到了宫里，可不要忘了妈妈。”

其他三人点头，拔腿就跑。

与其他人一上船就喜欢吟诗作对不同，他喜欢聊江湖事，第五小楼也喜欢听江湖事，每年的江湖志便是他带上来的。去年的那本江湖志早就被她翻烂了，天地榜和江湖轶事她都能背出来。

允沛轻轻吐出一口气，颤声道：“你......再过些日子就要进宫了？”

真正渴望鲜血的，是她自己。

允沛喜欢看着第五小楼，更喜欢看着她笑。她笑了，他也跟着笑了，眼里带着无尽的温柔和爱慕。

他们本是大周剑客，又是四人兄弟，练的也是四人剑阵，实力巅峰的时期，他四人的名字曾同时出现在地字榜第九名。

他的眼中，只剩下了怨恨。

舱外的小环应了一声又叫上划船的力士将允沛提溜出来，直接扔在船头。

四人一踏进树林，森寒的剑气就立刻渗透衣物在肌肤上游走，仿佛腊月的寒冰，四人忍不住直打哆嗦。

看书看傻了吧这是。第五小楼立刻把手撤出，挤出一丝微笑道：“允公子说笑了。”

只听见‘嘭’的一声，半空中所有的树叶就立刻被如风的剑气碾碎，成了一堆渣滓随风飘散。

于是，拔剑的手忽然停了，顺势拉住了李妈妈的手。

允沛忽然又没了声响，一言不发的坐下，脸上看不出有任何表情。又将眼前刚斟满的酒一饮而尽，似乎还不过瘾，直接将第五小楼手里的酒壶抢到手里，将壶嘴对着喉咙直接往里灌酒。

烟雨楼的小楼里，住着小楼姑娘，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几年前萱萱小姐失踪后，第五小楼便住了进去，死过人的房子没多少人喜欢住，第五小楼可不在乎。

第五小楼看到书立刻就笑了，笑的非常开心，眼睛眯成了月牙，接着又迫不及待的翻上几页。

她出剑的速度很快，比风更快。从最莫名其妙的位置刺了出来，刺到尽头时又忽然有了最不可思议的变化。刚刚落地的树叶又忽然被一阵莫名的风带到了半空。

她忽然很想一剑杀了李妈妈。但理智告诉她，她的剑法还没有练成，计划也没有完成，而李妈妈也是计划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阿一倒吸了一口凉气，嘶声道：“这，是什么剑法？”

过了很久，她才慢慢睁开眼睛，又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剑，会教你怎么做的。”阿吉这句话不假，很真。

这次，他带来了最新一刊的‘江湖志’，是用丝巾包好的，藏在他的怀里，拿到手时还带着余温。